“嗬嗬!”李絢忍不住的笑了笑,用力將她往懷裡擁了擁,然後才低聲說道:“其實這一次即便不是本王,也會有其他人來的……因為本王做的還算不錯,所以朝中才一直沒有將王刺史給換掉,可若是將王刺史一換,換上朝中的某位宿將,比如平陽郡公一類的……”
章婉玉的臉色頓時大變。
平陽郡公薛仁貴之名,就是她們這些遠在東南的人聽了,也感到一陣發怵。
李絢殺人,人家都已經叫他萬人屠了,但薛仁貴,直接叫他人屠。
李絢平靜的搖頭,說道:“除了平陽郡公外,還有兵部尚書裴行儉,大將黑池常之,婁師德,梁郡公李孝逸,右領軍衛中郎將程務挺,甚至哪怕是越州都督段寶玄,都是極難對付的人物。”
段寶玄的心思算計,就連李絢都感到自愧不如。
光是一點,自從天陰教起兵以來,越台括婺泉建六州根本沒有發生任何的變亂,一點機會都沒有給文複之他們,就可以知道他的手段如何。
於無聲處聽驚雷。
隻有這種人物,堪與天陰教媱後正麵對壘。
這也是為什麼軍中有淮進那樣的人物,丘神積那樣的陰謀者,李絢也絲毫不擔心前線會出事的原因。
一連串凶狠萬方的人物,李絢能清楚的感受到章婉玉的心跳在加速,他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說道:“媱後現在已經讓你開始準備退路,說明大局她心中有數,開始準備他年複起之機。”
沒人敢小瞧媱後,天陰教如果不是中下層人才乏力,那麼憑借他們教中的勢力,恐怕早就已經顛覆了整個吳越十四州。
“嗯!”章婉玉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才仰頭說道:“東海王人雖然沒來,但是他手下的人來了。”
“誰?”李絢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千麵佛。”
“千麵佛。”李絢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就醒悟過來。。
他怎麼忘了,千麵佛和邊章都是東海王的手下。
千麵佛在這裡,就等於是東海王到了。
李絢現在終於明白千麵佛為什麼到了天陰教總壇,卻始終都沒有出麵現身的原因。
作為東海王的手下,媱後怎麼可能任由他在總壇隨意活動。
至於說被媱後識破,章婉玉的態度已經說明了結果。
另外,如果從東海王的角度來看,他派千麵佛來天陰教總壇,恐怕也不僅是為了送東西,他在天陰教總壇,還有自己事情要做。
就比如葉綰綰。
方方麵麵看起來,似乎都有很大背景的葉綰綰。
想到這裡,李絢趕緊轉頭問道:“你們準備往哪裡退?”
“揚州。”章婉玉看著李絢,低聲說道:“聖後指定的揚州,隱支開始做的準備就是揚州,對了,隱支長老是睦州教諭趙岑,他雖然是天水趙氏子弟,但卻是旁支。”
草民和良人,黎民和世家,庶族寒門和世家豪門,旁係和嫡支,天下間的矛盾都在這裡了。
“嗯!”李絢很不在意的點頭。
趙岑的身份,他見第一麵的時候就已經識破了,之所以不動他,就是想留著讓他為章婉玉所用。
現在媱後還活著,他自然是忠於媱後,至於媱後死後,他究竟會不會選擇忠於章婉玉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如果他願意,那麼李絢也不介意他繼續活著。
如果他不願意,那就隻能送他去和媱後團聚了。
大家都等著在天陰教的身上撕下一塊肥肉來。
“聽我一句,不要去揚州,甚至杭州都彆去。”李絢輕歎一聲,看著爬到眼前的俏臉,伸手撫摸了一下她光滑的臉頰,低聲說道:“去衢州吧,過衢州,進入徽浙贛三地交接之地,那裡才有暫時的騰挪餘地,揚州和杭州,都是死路一條。”
“好!”章婉玉直接答應了下來,沒有絲毫遲疑。
“當然,如果到時,有人和你爭天陰教的控製權,就讓他們去杭州和揚州吧。”李絢反手就將一把刀子,遞到了章婉玉的手裡。
“我明白了。”章婉玉這下是真的認真聽了進去。
李絢說杭州有危險,那麼朝廷肯定在杭州做了布置,那麼就一定做了布置。
章婉玉自己就是天陰教餘杭堂主,就連她都沒有察覺到這危機所在,那麼說明這危機潛藏的的確足夠深,如果她一不小心踩了進去,恐怕都難料。
“我會安排他們慢慢的隱伏離開的。”章婉玉開始考慮自己手下的人手。
“小心一點,彆太刻意了。”李絢緊了緊懷裡的章婉玉,清晰的感受著她的心跳。
“我明白。”章婉玉抬起頭,柔情似水的眼神看著李絢,低聲說道:“你說這世上最令人討厭的動物是什麼?”
“是什麼?”
“是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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