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甲字通道做好應敵的準備,將進入的人全部埋葬。”媱後淡漠的眼底深處帶起一絲肅殺。
“啊?”章婉玉和葉綰綰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
媱後神色平淡的轉頭,看著兩人說道:“千麵佛此人,不可信。”
“為何?”章婉玉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他在總壇這段時間,初來之時,還幾次三番的請命領兵,但自從婺州遇挫之後,他就不再提及,尤其如今我教總壇有危,亦不見他建言獻策,始終閉口不言,其心如何,昭然若揭。”
媱後的話,讓章婉玉和葉綰綰臉上露出詫異。
章婉玉略作呼吸,麵色隨即凝重的說道:“若是千麵佛如此,那麼東海王,他是否也不可信。”
“隻要不威脅到他,他還是可信的。”媱後一句話,點出她們和東海王之間的關係。
“那我們原本的計劃,還要執行嗎?”章婉玉抬頭看向媱後。
“自然。”媱後微微頷首頭,說道:“在總壇內,他是不可信的,但是到了杭州,他就會重新變得可信,當然,前提是你們能夠在杭州重新遇到他。”
“是!”章婉玉一邊將媱後的話記下,一邊琢磨著其中的用意。
媱後繼續開口:“此番一戰,敵我必定兩敗俱傷,但相比我教,唐軍後援太多,若所料不錯,那麼現在,宣州,衢州和括州,甚至揚州,都已經有兵前來,我教難言獲勝,所以要提前預留火種。”
說到這裡,媱後從一旁拿起一本書冊遞給了章婉玉。
書冊封皮上沒有任何字,章婉玉下意識的點開一看,赫然就見上麵寫著一行行的數字,三十七,四十六……
“聖後,這是什麼?”章婉玉一臉不解的看向媱後。
“這是我教複起之根本,你先去杭州,等三月之後,再趕赴長安,到了長安之後,和長安分舵聯絡,他們自然會將另外一份東西給你的。”媱後隨手解釋了一句。
“遵命!”章婉玉雖然依舊疑惑,但還是應了下來。
“長安分舵雖是東海王的屬下,但那份東西,他們一定會給你的。”媱後一句話說的非常篤定。
章婉玉點點頭。
媱後隨後看向葉綰綰,沉聲說道:“此次不管成敗,本後都會隱退,自此之後,由聖女接任天陰聖後之職,婉玉接任大長老,你們二人要共力齊心,合力將我教發揚光大,幽幽蒼天,天陰永存。”
“幽幽蒼天,天陰永存。”葉綰綰和章婉玉同時雙手合攏,掐太陰訣,神色肅然。
這個時候,章婉玉抬起頭,看向媱後,低聲問道:“聖後,那麼兄長呢?”
文複之,章婉玉的親兄長文複之,他才是媱後定下原本的繼承人。
但是現在,這個位置不僅沒有給文複之,甚至沒有給章婉玉,而是給了聖女葉綰綰。
“你去見東海王,複之自然要去見西域王。”媱後輕聲的說出了文複之的去向。
西域王是吐蕃高層,文複之前往吐蕃,自然是希望能夠借吐蕃之力。
章婉玉猛然意識到了媱後話裡的隱意:“兄長已經去了吐蕃。”
“昨夜走的。”
“那他的病?”
“他已經完全蘇醒,隻是不曾記得當晚在煙溪落水之後的事情,整個人其他情況完全無恙,自然要繼續擔負重責。”說到這裡,媱後又看向了葉綰綰:“複之日後不再在教中擔任任何職務,聖女謹記。”
“喏!”葉綰綰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肅然領命。
“這幾日,外界之事,一概由聖女主持,婉兒輔佐,若無毀滅之事勿要來找本後。”說到這裡,媱後直接說道:“一旦本後諭令,你二人即刻撤離總壇,前往揚州。”
“喏!”章婉玉和葉綰綰同時領命,媱後一甩手,兩個人立刻躬身而退。
“楞楞楞!”石門重新重重的關上。
石洞之內,隻剩下媱後和陳忠。
“聖後,到了現在,您的事情,還不告訴聖女嗎?”陳忠的臉上帶出一絲擔憂。
陳忠這裡說的是聖女葉綰綰,而不是章婉玉。
“告訴她如何,不告訴她又如何,到了長安之後,她自然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媱後的神色依舊淡漠,她淡淡的說道:“如今教中之事已經完全安排妥當,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聖後此次必定成功。”陳忠的臉上露出了堅定之色。
媱後冷漠的淡然露出一絲淡笑,然後說道:“這一次本身就是不得已之下的選擇,做了,對教眾好,同樣也對他好,媚娘徹底放下戒心,他才好方便做事。”
“聖後!”陳忠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忍。
“悲傷什麼。”媱後冷色突然一冷,轉眼銳利如刀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陳忠的臉上。
陳忠臉上的悲戚頓時一停。
這個時候,媱後輕輕的說道:“這一次,看似危機重重,但是卻未必沒有機會,賭一賭運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