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永徽元年,杞王李上金就遙領益州大都督,之後又出任壽漉慈諸州刺史。
李絢和杞王李上金並沒有什麼特殊關係,雙方不過是在數月之前的孝敬皇帝李弘的葬禮見過一麵,甚至都沒說上一句話。
誰能想到,僅僅是在數月之後,杞王就已經被罷免了一切官職,削減封邑,被軟禁在澧州。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李絢看向餘澤,這話,他也就隻能在餘澤麵前說說。
“天後心情不好,王上,一切謹慎。”餘澤再度提醒李絢一句。
李絢微微點頭,餘澤便拱手退了出去。
李絢轉頭看向驛站方向,突厥人現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眼前,李絢可不認為這是一個巧合。
他從來也不相信什麼巧合。
或許這裡麵還有什麼可以調查的地方。
“去,派人盯著那幫突厥人。”李絢側頭看向一旁,一名黑衣人無聲的從黑暗中走出,略微拱手,又退了回去。
“媱後遺體。”李絢抬頭望向宏偉的長安城,心中疑惑不停。
皇帝為什麼要讓他將媱後的遺體送到長安來,這裡麵究竟有什麼玄機。
一路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不是天陰教的人,試圖搶奪媱後遺體,這究竟有什麼秘密。
……
天剛微微亮,城門處的百姓並不多。
碼頭上,李絢已經騎在了黑色的高頭大馬上,一身的紅衣金甲,看起來威風凜凜。
在他的身後,丘貞沐,周乾等人各自排列之後,中間圍攏著一輛長蓬黑色馬車,看不見裡麵是什麼。
在更後方,是餘澤和七巧一群人,還有一群從婺州,杭州,揚州而來的學子。
諸葛明輝,還有賀知章等人,都在其中。
他們都要參加明年的春闈,時間隻有四個月了,隨李絢而來,會暫時居住在彭王府。
進入春明門之後,寬闊的大街上,立刻到處都是人影。
長安相比洛陽,大街要更寬闊一些,街上隨處可以看看出沒的外族人,在來回快速的奔波。
他們已經完全的融入到了這個城市。
李絢一行人從大街中央走過,四周的婦人和兒童,不僅沒有任何的害怕,反而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一眾千牛衛。
過長街,從安上門入皇城,直趨太極宮下,然後左轉,進入了長樂門對麵的左千牛衛府。
“見過王上。”一名身穿中郎將甲胄的中年將領,等在衛府門前,看到李絢,立刻拱手:“末將何堦見過南昌王。”
“見過何中郎!”李絢翻身下馬,拱手還禮。
何堦是左千牛衛府兩名中郎將之一,丘貞沐,周凱等人都是他的下屬。
不過一直以來,千牛衛府的兩名中郎將都坐守長安,而兩名千牛衛將軍,則是跟隨皇帝在長安洛陽兩地奔波。
“這些就交給末將吧,北平郡王在官廨等候王爺!”何堦目光越過李絢,落在了黑色馬車上。
“那就勞煩何中郎了。”李絢微微拱手,然後沒有絲毫遲疑的,就跟著前方引路的千牛衛離開。
四周都是來回的千牛衛將士,看到李絢,全都肅穆的拱手行禮,站至一旁。
在左側官廨,李絢再次見到了北平郡王李景嘉。
數月不見,李景嘉看上去似乎跟沒有變化似的。
李絢站在門口,朝正在書寫公文的李景嘉拱手:“檢校左千牛衛中郎將李絢,見過將軍。”
“二十七郎,坐。”李景嘉抬頭,目光掃了左側的矮幾一眼,然後重新低頭埋在公文裡。
李絢平靜的走到矮幾旁正坐,然後無聲的等待著李景嘉處理完公文。
片刻之後,李景嘉才將手裡的公文放置一旁,然後抬頭看向李絢,臉色滿意的說道:“看到二十七郎依舊沉穩,為兄總算是放心了。”
李絢有些苦笑的拱手:“小弟不過是稍立功勳,如何會在王兄麵前自高自大。”
大唐屠國滅種的將領不計其數,便是眼前的左千牛衛將軍李景嘉,早年也曾經在戰場上拚殺過,如今身為左千牛衛將軍,雖然有宗室身份的照顧,但自身的戰功才是根源。
“二十七郎有數便好,有件事為兄要提前說於你。”李景嘉麵色肅穆的看向李絢。
李絢立刻拱手:“王兄請講。”
李景嘉微微點頭,說道:“此番天陰事了,不久之後,陛下便會免去你的檢校左千牛衛中郎將之職,你要有準備。”
李絢長鬆一口氣,然後坦然的說道:“雖然的確有些不舍,但小弟心中有數,小弟檢校左千牛衛中郎將本身就是為了方便平定天陰教而為,如今事了,自當一身清靜。”
“二十七郎取舍得當,比為兄當年可要強的多了。”李景嘉輕歎一聲,他隨即笑道:“不過二十七郎放心,此事應該是在你大婚之後再行,起碼得讓你風風光光的大婚才是。”
“如今就謝過王兄了。”李絢拱手,臉上滿是喜意。
李景嘉靖的神色頓時肅穆起來:“你回京的消息,為兄今晨已經稟告給了聖人,聖人大概會在明後日召見你,你做好準備。”
“遵令!”李絢立刻肅然的躬身。
“還有,婺州之事,該說不該說的,你心裡清楚,長安風雨之地,自己當心。”李景嘉再度提點了一句。
“多謝王兄。”李絢認真的拱手,然後小心問道:“東宮那邊?”
“先見過陛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