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隱太子外孫(1 / 2)

第560章 隱太子外孫

清晨,渭城東驛,從長安城門趕來的無數金吾衛將士,將整個驛站裡裡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夜無事啊!”

李絢站在庭院之中,雙臂伸張,任由晨光灑在自己身上,臉上露出了滿足又失望的神色。

隨後,他轉頭看向一側的秦俊,輕聲說道:“把裡麵那一位請出來吧,我們該入城了。”

“喏!”秦俊沒有絲毫猶豫,大踏步的走到了一側的偏旁裡,將被四名金吾衛將士牢牢看住的阿史那·泥熟匐提了出來。

一夜沒有睡好,阿史那·泥熟匐看起來頗為有些狼狽,眼睛通紅,配上一隻鷹鉤鼻,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剛剛被人熬了一夜的頹狼一樣。

阿史那·泥熟匐猛然甩開兩側的千牛衛,站在李絢身前,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咬牙說道:“如何,昨夜沒有任何收獲,讓南昌王失望了吧。”

“怎麼會沒有收獲呢。”李絢的臉上帶出一絲詫異,他看著泥熟匐,搖頭,輕聲說道:“中郎將難道不明白嗎,昨夜一夜,整個驛站並未遭受任何攻擊,這說明,中郎將在城中的內應,受宵禁影響極大。”

李絢一句話,阿史那·泥熟匐臉色大變。

李絢不屑的冷冷一笑,隨後說道:“如此,便能足夠看出,中郎將的那位內應在金吾衛中的位置了。”

金吾衛,阿史那·泥熟匐瞳孔一陣地震,他忍不住難以置信的問向李絢:“給本汗傳遞消息的,竟然是金吾衛的人?”

“原來中郎將也一樣不知啊?”李絢沒有任何意外的歎了口氣,聳聳肩,說道:“千牛衛內部嚴謹,但凡有任何懷疑,立刻棄之不用;長安萬年二縣,所能觸及的太低;兵部和刑部,如今正在自查當中,故而在現在這個時候還能發揮作用的,就隻有金吾衛和雍州府了。”

“雍州府,雍州府怎麼了,為什麼就不是雍州府的人給本汗傳信?”阿史那·泥熟匐抬起頭,滿眼憤怒,咬牙切齒的看著李絢。

“當然可能是,為什麼不可能是呢,所以大理寺的人從昨夜開始,就已經將雍州府所有可能接觸到相關信息的人,全部監視了起來。”李絢身體微微前傾,直接盯向了阿史那·泥熟匐,神色冷漠的說道:“本王在昨日離開長安之時,就已經做了安排。”

……

雍州府雖然是長安地麵上最大的機構,但實際上,他職權卻遠不如外州刺史。

雍州府下轄諸縣,長安縣萬年縣令都是正五品上的高官,甚至有權參與大朝會。

小事有萬年長安縣令,大事有大理寺和刑部。

千牛衛,金吾衛,還有左右街市,禦史,都能管的著長安街頭的事情。

雍州府的權責就剩下附近其他諸縣,根本管不到長安城多少。

可是一旦有事,雍州府又是第一個背鍋的人,誰讓這些事情,他們都有資格與聞。

可實際上,雍州府真正的官吏並不多,不少都處於缺員的狀態,能觸及高機密的就更少了。

當初李賢任雍州牧的時候,因為太子李弘成年多病,李賢實際上就是當太子來培養。

雍州府衙,實際就等於是太子屬官。

李賢當時已經有了雍王府,雍州牧自然人員不能太全。

聽到李絢說用大理寺監控了雍州府的高官,阿史那·泥熟匐嘴角忍不住的裂了開來,無聲的笑道:“所以還漏了大理寺。”

“大理寺對昨日金吾衛發出的公文,一概不得與聞。”李絢的走到了院落中央,淡淡的說道:“大理寺的職責,是挖出藏在這一切背後的藏在城裡幕後黑手,和抓你沒有任何關係的。”

李絢看著阿史那·泥熟匐,一臉冷嘲的說道:“最關鍵的,是你剛才的神情,已經告訴了本王,那個人就是左金吾衛當中,而且這個人的位置不可能太低,拋掉大將軍和兩位將軍,兩位中郎將,拋掉長史,剩下的,能夠知情的,便隻有諸曹參軍和左街使九人而已,查便是。”

李絢側頭看向了一旁的長史姚懿,姚懿立刻拱手,快步而去。

阿史那·泥熟匐嘴角微微抽動,緊咬著牙,低著頭,心中卻是無比希冀,希冀那人不要真的在那裡麵。

阿史那·泥熟匐其實並不知道那人的真實身份,但從這些日子對方傳遞信息的手段和途徑來看,他基本確定,那人就在金吾衛當中,隻是不確定究竟是左金吾,還是右金吾。

然而,此次追捕他的行動,是由南昌王的左金吾衛負責的,那麼此人就必然在左金吾當中。

如今南昌王也看出了這一點。

……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院外響起,姚懿快步從外麵而入,並且將一封密信送到了李絢的手裡。

李絢看了密信一眼,頓時似笑非笑的看向阿史那·泥熟匐。

看到李絢詭異的笑容,阿史那·泥熟匐頓時一陣詫異,這是什麼表情。

難道說他們已經將那人抓住了,不應該,這才過去多點時間。

“奉旨,令左驍衛中郎將率領部下,自行返回長安,金吾衛,千牛衛,暗中密送。”李絢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昨日,他抓了頡利的孫子阿史那·伽那回城,硬生生的將來接阿史那·伽那返回草原的阿史那·伏吾汙蔑成了秦嶺深處的盜匪,並且人還是阿史那·伽那親手斬殺的。

對那些知情人來講,衝擊有多大,可想而知。

如今,武後則是令阿史那·泥熟匐自行返回長安。

明明已經逃走了阿史那·泥熟匐自行返回長安,這明顯就是告訴裡裡外外的所有人,突厥人已經放棄了重立汗國,再度臣服大唐,這一次的危機,算是徹底過去了。

阿史那·泥熟匐同樣想通了這一點,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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