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遊曲江池,偶遇楊炯(1 / 2)

第572章 遊曲江池,偶遇楊炯

渭水之上,官船在河麵上幽幽前行,官船三十米前方有一艘烏篷船,速度同樣不快,似是在引領前路,但又似毫不相乾。

烏篷船內,李絢看著翻閱李敬猷信帖的劉瑾瑜,忍不住搖頭道:“三娘,盩厔縣令這就是普通的一封問候信帖,每一位抵達終南鎮的朝中權貴,他都會去信帖問候的。”

“那如此說來,這位盩厔縣令可比他的兄長,那位嗣英國公,要更會做人。”劉瑾瑜仔細的過每一個字之後,終於徹底的放心下來。

李絢平靜的點點頭,說道:“這是無可奈何之事,李敬業如今官任眉州刺史,可是李敬猷隻是一任盩厔縣令,一對親兄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李敬猷若不再勤快一些,和李敬業的距離就會越來越大。”

“這倒是。”劉瑾瑜點點頭,這種事情在整個大唐都不少見,她側身看了一眼探身玩水的五娘瓊玉,低聲說道:“四娘,小心點,彆讓五娘掉下水去。”

“知道了,三姐。”四娘劉舒璧隨口應了一句,然而就連她自己都低下身去玩水。

好在此刻剛剛晨起,渭水上船隻不多,水流不速,兩個小娘就算有事,也能及時救援。

劉瑾瑜這才收回心思,看向李絢,說道:“郎君,此事還需謹慎,妾身聽聞明年征伐吐蕃之戰,朝中諸多權貴子弟都有想要加入其中,嗣英國公家學淵源,自然想在戰場上再掙一番功業,這李敬猷,未必就不是英國公投石問路之舉。”

“李敬業?嗬!”李絢不屑的冷哼一聲,李敬業究竟是什麼貨色,這個世界上比李絢更加清楚的還真沒有多少。

當然,如果往早推,英國公李積活著的時候算是一個。

對於自家的這位長孫,英國公李積就曾有言:破我家者,必此兒也。

想起此事,李絢開口說道:“娘子有所不知,早年間,眉州蠻夷嘯聚聚集為寇,朝廷數次出兵討伐不利,陛下便任李敬業為眉州刺史,李敬業赴任之後,先是查察本地賦稅黃冊,又詢問州內多人,最後單人隻馬前往賊寇巢穴。”

“哦?”劉瑾瑜一聽就來了興趣,同時看向李絢,詫異的說道:“這和郎君倒有幾分相似。”

李絢擺擺手,說道:“李敬業抵達敵巢之後,對眾人言到,他知眾人乃是為貪官汙吏所害,所以免去他們的罪過,令其回家務農,但最後離開之人,便是真正的盜賊,起兵謀反,夷滅三族,最後眾皆去,隻有最後一人,挨了十幾板子。”

“這是誅心之法。”劉瑾瑜一聽就知道這裡麵的玄機,隨即她看向李絢,似笑非笑的說道:“這越發和郎君做事相類,如今之說,郎君豈非是自己看不起自己。”

“非也。”李絢搖搖頭,認真的說道:“為夫之法,看似與之相類,然則全然非是一事,若當年之事由為夫處理,或許會一樣前往勸說,也或許會同樣使用誅心之道,但為夫暗地裡必早有所準備,即便是蠻匪不降,為夫也能將其製服,甚至全部絞殺,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則必全掌握在手中。”

“還是郎君的辦法妥貼。”劉瑾瑜立刻讚同的點頭。

雖說李絢的手段沒有李敬業看起來仁慈,但作為妻子,劉瑾瑜更希望李絢這樣做事。

李絢人安,則全家皆安。

一直以來,劉瑾瑜都知道,自家這位郎君做事看起來常遇凶險,但實際上卻是異常的穩妥。

他從來沒有真正陷入生死危境的時候。

這才是一家之主的擔當。

“當年,英國公曾言,吾不辦此。說的就是此事。”稍作停頓,李絢認真說道:“英國王所言,並非是此冒險之事,而是說李敬業根本沒有弄清事情最深層的原因,胡亂放人,之後一旦再有造反之事發生,倒追從來,勢必牽連甚廣,甚至會波及到英國公府。”

李絢忍不住的輕歎一聲,李敬業處事總難周全,所能常易被人捉拿把柄。

這一點,放在為人處政事上都如此凶險,一旦落入到戰場上,將會更加凶險百倍。

李敬業的頭頂還掛著一個英國公的靶子,更不知道會吸引多少有心人的目光。

一旦李敬業在戰場上出事,那麼很容易牽連到方方麵麵。

李治和武後不可能不考慮,自然不會輕易放他上戰場。

“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現在就去曲江池,在曲江遊玩半天之後,再回府準備收拾東西,為夫後日要收拾東西南下,今日是陪娘子遊玩的最後時刻。”李絢的目光溫柔的看向劉瑾瑜,劉瑾瑜同樣目光溫柔的看向李絢。

不知不覺,從他們大婚到現在,已經將近十天,李絢離開婺州也有將近一月。

這中間,帝後任命他為檢校金吾衛中郎將,抓捕阿史那一族耗費了一點時間,不然的話,他早就已經該回婺州了。

……

官船朝著渭城東驛緩緩駛去,李絢則是帶著劉瑾瑜,劉舒璧,劉瓊玉,轉折劃船進了曲江池。

曲江池方圓廣大,足有數千畝之多,亭台樓榭,宮殿林立,樓閣連綿,花樹繁茂,景色綺麗。

如今即便非是節日之時,池上依舊有不少豪富之家的子弟泛舟遊玩。

樽壺酒漿,笙歌畫舫,優遊池上,飲酒賦詩,豈不樂哉。

小船緩緩的北行,李絢躺在船首悠然自得,嬌妻三娘躺在她的懷裡。

突然間,一旁剛剛閃過的一艘船上,一個聲音突然輕聲朗詩:“十裡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隻羨鴛鴦不羨仙……故而愚弟以為,這裡用平比天好。”

十裡天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隻羨鴛鴦不羨仙。

李絢當初在嶽丈家中寫的這首催妝詩,在短短數天之後,就已經在整個長安傳揚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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