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東海王,李絢的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東海王和天陰教是兩條完全不同的線,若是將天陰教在揚州的力量等於與東海王,那就是完全不知死。
彆看天陰教在揚州的實力被李絢幾乎連根拔起,但東海王在揚州的勢力,很有可能根本就沒有絲毫受損。
“還有那位新羅請罪使,這一次趕赴揚州,我們最需要小心的,就是讓他千萬彆被東海王的人刺殺。”李絢突然看了餘澤一眼,眼底流露出一股彆有意味的深長。
餘澤雖然有些沒有完全聽明白,但也隱隱感覺到,李絢又開始算計什麼。
他千萬彆被東海王的人刺殺,那麼換作他人呢?
餘澤眉頭一挑,微微點頭。
李絢轉身,看向揚州方向,輕聲說道:“此次南行,或許局麵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更加惡劣。”
李絢心頭凝重,即便是他,在這一次返回長安之前,也沒有想到,東海王竟然是隱太子建成的後人,這個消息改變了太多的東西。
尤其是,隱太子妃鄭觀音還活著,更是不知道將多少人給牽涉進來。
這一趟揚州之行,如果李絢沒發現什麼倒還好,他若是真發現了什麼了,而且還找到了證據,搞不好整個揚州都會被殺的血流成河。
餘澤站在李絢身後,能夠感受到他心情的沉重,他隱隱能夠感覺到,李絢有什麼東西想要和他說,但是卻沒法跟他說。
餘澤也是聰明人,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李絢隱含的餘音。
密旨,李絢身上攜帶有皇帝的密旨。
……
天氣漸冷,李絢一行船隊絲毫不敢耽擱,日夜兼程的朝著揚州一行。
出了函穀關,直奔洛陽。
在洛陽稍停,進行補給之後,他們立刻又順著運河南下。
李絢上一次南下的時候是東南風,現在已經是酷冷的西北風了。
一過徐州,寒氣已經刺骨,船上的一眾人等沒有幾個願意動彈的。
好在大家都是北方人帶的過冬的衣服夠多,可即便如此,也有好幾個人感冒,這其中就包括從未到過南方的來遂。
好在揚州就是此行的重點,當大船抵達揚州之時,眾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三艘官船從運河直入揚州城中,最後朝著揚州城內最大的碼頭而去。
站在船首,看著等在碼頭上的一眾揚州官吏,李絢的神色頓時肅然起來。
李絢回首,在他的身後站著薛仲璋,來遂和其他的各部官吏,崔鼎和周乾各自帶著一隊金吾衛,一隊千牛衛護在兩側。
在眾人身後的,赫然正是正是新羅請罪使欽鈍角乾。
當初他就是從登州登陸,然後又被責令轉至揚州,最後寫了請罪書才到了長安,然而到了長安沒幾個月,就發生了新羅勾引百濟舊將,攻擊大唐軍卒之事。
現在又被帶回到了揚州。
掃了眼眾人當中一件單衣,有些瑟瑟發抖的欽鈍角乾,李絢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隨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遠處的眾人當中,也不知道裡麵究竟有誰是東海王屬下。
三艘官船相繼靠岸,千牛衛率先而下,金吾衛落在最後。
李絢帶著來遂和薛仲璋等人,快步從大船下來,身後的眾多六部官員也相繼而下,今後的一段日子,他們都將在揚州辦公,之後還會有不少人前往東島。
穿一身朱色官袍,須發皆白的竇玄德,穩步上前,對著李絢拱手道:“下官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揚州刺史竇玄德,見過上使。”
“李絢見過竇翁。”回頭看了薛仲璋一眼,李絢轉頭說道:“竇翁,天地酷寒,聖旨回衙再宣吧。”
“遵令。”竇玄德立刻拱手,然後讓開道路,其後的司馬常禦等人,也同樣讓開路。
李絢麵色溫和的和揚州刺史府司馬陸元方,兵曹參軍王哲,戶曹參軍沈莊,戶部郎中沈餘慶,新林府折衝都尉史進,邗江府折衝都尉蘭折點頭招呼。
眾人對著李絢全都躬身行禮。
上一次李絢到揚州的時候,隻是路過揚州任職的婺州彆駕,即便是揚州四大家族,也隻有幾個年輕一輩的,在陸元方的引領下,為他接過一次風。
其他的家族長輩根本沒有現身,李絢甚至還和揚州沈家有過矛盾。
如今僅僅是數月不見,李絢再來的時候,已經是統管整個江南道募兵的籌軍副使,對整個楊州府的官吏都有生殺大權的上官。
坐在華麗的馬車之中,李絢從袖子裡抽出一份黃皮本章遞給竇玄德,同時沉聲說道:“竇翁,這是陛下密旨。”
竇玄德仿佛早有預料的接過,鄭重的點點頭後,雙手接了過來,然後認真的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