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望樓上,狄仁傑更是死死的盯著那人。
那種力量,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有的。
就在此時,那人抬起頭,目光平靜的看向了對麵的獨孤善:“獨孤中郎將,你就真的不能網開一麵嗎?”
“唐律,謀逆者,絞;父母子女妻兒,附逆者,斬;知而未行者,流三千裡,其他家屬同僚,減一等。”
李絢的聲音平靜冷漠的在街巷中響起。
緊跟著,一身黑衣金甲的李絢,騎著重甲駿馬,手持長槊,臉色冷峻,從眾多將士的身後緩緩的走了出來。
望樓之上的狄仁傑猛地回頭,原本站在他身側的李絢和明崇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
所有人在同一時間退向兩側,兵刃斜垂。
甚至就連獨孤善,在看到李絢手裡持有的那把長槊,也忍不住的微微低頭,讓了開來。
“原來今夜謀算一切的,是南昌王。”那人抬起頭,看向李絢,眼色閃過一絲恍然。
“算人者,人亦算之;謀人者,人亦謀之。”李絢拉住戰馬,手裡的長槊斜擺,帶著冷冽的寒光,抬頭看向了那人,輕聲說道:“閣下今日既然來到了這裡,那麼就不要再想走了。”
【明岸,萬象閣副閣主,長安分舵舵主,玄胎境大圓滿】
李絢不是沒有和萬象閣副閣主打過交道,之前萬象閣的副閣主汪朝,就曾經直接死在了李絢的手裡。
現在的明岸,他的實力比汪朝還要更加高上一籌。
不過現在的李絢,已經不是當初的李絢,他的實力比當初不知道高了多少,更彆說今夜還有這麼多軍將輔助。
殺一個玄胎境大圓滿的明岸,真的不算什麼。
所以,來了,那就彆走了。
李絢深色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不自然的落在了明岸身體要害之上,殺氣頓時四溢。
就在此時,明岸抬頭,看向左側後方的屋頂之上,輕聲問道:“明崇儼,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陛下有旨,此案由南昌王負責,貧道奉旨行事。”明崇儼手裡的拂塵一擺,輕聲說道:“不過,明岸,貧道也想看看,你今夜要怎麼走,這裡可是長安城,你露了痕跡,一時走不了,那麼便永遠彆想走了。”
明岸臉色微變,明崇儼說的沒錯,這裡是長安城,高手無數。
不說一時半會,就是現在,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在往這裡趕,更加不知道有多少人投注目光過來。
可即便是站在左側房頂上的明崇儼,右側城牆上的老和尚,都不是好惹的。
還有對麵的南昌王。
明岸低頭,冷森的目光落在了李絢身上。
對上的,是李絢似笑非笑的眼神。
“金吾衛,結陣。”李絢話音剛落,他的身後,五十名全部身披重甲的金吾衛騎兵緩緩的走了過來。
四周的右衛士卒,立刻退讓,看向重騎的目光中,充滿駭然。
即便是明岸,一瞬間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重騎,整個長安城,也隻有金吾衛能拿的出來。
千牛衛習慣輕騎襲來,右衛,右驍衛等諸衛,則更限於自身職責,重騎兵根本無法調入長安城中。
所以能動的,隻有一眾金吾衛,而且還是金吾衛的精銳,沒有皇帝的聖旨,根本調動不了。
剛才,右衛的破炁箭,沒有能夠殺得了明岸,那麼現在,就由金吾重騎來殺人,看看究竟能不能夠殺的了。
李絢手裡的長槊落下,看著對麵的明岸,聲音淡漠的喝道:“衝!”
一聲“衝”,下一刻,李絢已經率先衝了起來。
一百米的距離,黑衣金甲的李絢當先衝刺,胯下全副重甲的高頭大馬率先極速衝了起來。
重騎啊,這怎麼可能。
明岸的腦海中瞬間閃出兩個字,好馬。
下一刻,李絢帶著磅礴威力的一槊,已經刺到了明岸身前。
一瞬間,明岸整個人神色一凜,整個人在一瞬間極速的放大,他身形在眨眼間已經放大數倍。
一隻巨手突兀的從上方朝著李絢的頭頂直壓而來。
李絢根本沒有抬頭,極速的衝刺中,右手的手腕瞬間抖出無數槊影,如山一樣朝著身側橫掃而去。
“砰”的一聲,一道渾身黑衣的身影被從黑暗中直接砸出,頭頂的巨手,也在這一瞬間直接砸在了李絢的身上。
“滋拉”一聲,巨大的青色長袍被突兀而起的劍光直接撕裂。
瞬間,人影兩分,李絢朝著更前方繼續衝去。
而在他的後方,剛剛從黑暗中被砸出的明岸,還沒反應過來,無數沉重的長槊已經狠狠的轟在了他的身上。
“砰”的一聲巨響,一道人影被狠狠的砸進了牆壁之中。
明岸,渾身上下滿是傷口的明岸,血淋淋的鑲嵌在牆壁之上。
此刻的他,身上最大的一道傷口,就是右肋下的一道將近一尺翻白的血肉,鮮血瞬間就滲了出來,染紅了黑色的衣裳。
之前的那件青色長袍,被他當做是幻術,但可惜,被李絢一眼識破,一劍斬碎。
但此刻,明岸憎恨無比的目光卻是更多的落在李絢手裡的長槊上,咬著牙念道:“七步量天槊。”
破炁,鋒銳。
無雙的七步量天槊,落在李絢的手上,不知道殺了多少實力遠超他的對手。
如今,明岸也不例外。
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死亡的腳步在逼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