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方陣,刀劍揮舞,整齊劃一,兵刃閃爍,令人心驚。
後側的的營地之前,十匹木馬被擺放成一列,十名戰士正坐在上麵,竭力的抗拒著瘋狂的前後顛簸。
前後有四十名士卒在瘋狂的拉著,每有一個人跌下來,其他人就會立刻上去。
四周還有數百名士卒在饒有興致的看著,一旦有機會,他們立刻就會撲上去。
李顯詫異的回頭看了李絢一眼,這些他用過的東西,已經在軍營中普及開來了嗎?
李絢微微點頭,然後示意李顯繼續前行。
在營帳外後,涇河灣前,數百名士卒直接光著膀子跳進了春末依舊冰冷的河水裡。
閉息六十息之後,他們才精疲力儘的從河裡爬出來。
爬不出來的,則有專人去救。
當然,如果撐不到彆人去救,就直接死在裡麵的,那就隻能怨他們自己不走運了。
在眾人的另外一側,數百名士卒,懶散的隨意走來走去,有的躺,有的坐,非常隨意,仿佛休息一樣。
他們雖然就在營帳附近,但絲毫不影響其他人的訓練。
明崇儼看著一側筆直水溝裡流淌的清澈河水,忍不住的說道:“王爺的訓練方式,可真是井然有序啊。”
“到了戰場上,所有人做同一件事情,是最基礎的攻伐之法,但若想更進一步,則必須將每人自身最擅長的一點都發揮出來,集中一起,如此,才能將所有人,最強的戰力完全爆發。”
李絢側身看向明崇儼,輕聲說道:“和光同塵,在官場上是最容易生存的法則,但到了戰場上,和光同塵是最要不得的。各司其職,如同一部密密麻麻的機器一樣,竟然有序,攻守相得,才是戰場生存之道。”
明崇儼想起戰場上的諸多兵種布置,他不得不承認,的確是這個道理。
“王爺,是去檢查一下士卒訓練,還是?”燕濤拱手,看向李絢。
“去大帳。”李絢一句話,做的十分果斷。
“喏!”
燕濤在前麵帶路,很快,一頂位於後側,河灣附近的巨大營帳出現在眾人眼前。
李禕率先掀開門簾,李顯跟著走了進去。
大帳之中,是一張巨大的方桌,能看的出來,在沒有主帥的情況下,杭州衛諸軍都是對麵而坐。
由燕濤和李禕兩個商討,作最終結果。
今日來人來人,以李顯為主,所以眾人直接讓李顯坐在中軍主帥的位置上。
李絢站了起來,目光看向燕濤和李禕,沉聲道:“二位都尉!”
“末將在。”燕濤和李禕立刻站了起來。
“今日本王陪英王殿下和諸位來此,乃為兩事。”李絢看著燕濤和李禕,眼神肅然的說道:“其一,望日大朝之後,朝廷將會宣製,各路大軍調歸西線,杭州衛劃歸右衛麾下,三月十七日,隨英王殿下一起西赴臨洮,護衛殿下安全;其二,杭州衛即將西調,軍中一應兵刃甲胄弓弩器械必須核校,若有所缺,這幾日間,英王殿下會親自找兵部交涉補全。”
說到這裡,李絢稍微停頓,然後說道:“今日奉兵部令,臨時校軍,二位,兵策軍檔,全部拿出來吧。”
“末將遵令。”燕濤和李禕立刻對著李絢拱手,最後又朝著李顯拱手施禮。
今日奉命校軍的是李絢,李顯不過是恰好在附近遊獵罷了,根本沒有進入軍營。
很快,兩個人就和手下人,帶著一大摞書冊從外麵而回。
李絢看向李顯,介紹道:“燕都尉,曾跟隨臣在婺州、睦洲大戰天陰教,戰後調任會稽府校尉,杭州衛成立之後,調任杭州衛果毅都尉,執掌杭州衛一營千人;李都尉,是臣從幽州調到杭州的,但他出生揚州,是宗室子弟,其祖父當年隨河間郡王平定揚州和吳越諸地,後留在揚州任職,就安排在揚州,掌管杭州衛二營千人。”
李顯頓時就明白了,燕濤和李禕都是李絢的親信,尤其李禕還是宗室。
“那麼三營呢?”英王長史姚令璋忍不住的問道。
“一營原本由臣統領,臣調任長安之後,便任命燕都尉掌管一營,協管三營。”說到這裡,李絢看向李顯說道:“朝廷調杭州衛入右衛,右衛必然要加強管轄,到時,三營都尉便是右衛的將官。”
李顯聽明白了李絢的話,點點頭,說道:“王叔安排妥當。”
李絢轉身看向李禕說道:“王爺有事,可直接安排李禕,他為人要更靈活一些,但上陣作戰,卻要多依賴燕都尉,征戰殺伐本就是他的強項,更彆說,他曾經還參加過大非川之戰。”
李絢一句話說完,在場眾人頓時了然。
他們此行要吐蕃開戰,有這麼一個曾經打過大非川之戰的軍將在,不管什麼都要方便許多。
李顯趕緊站了起來,拱手道:“日後,還請二位都尉多多照顧。”
燕濤和李禕立刻拱手:“不敢,末將奉令行事!”
……
明崇儼有些詫異的看著這一幕,他有些不敢相信,南昌王竟然這樣就將這三千人交到了英王的手裡。
這有些不像他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