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保重!”李顯神情十分的凝重。
李絢笑笑,然後騎馬出了洮州城,身後的一隊千牛衛緊跟著而上。
李顯看著這同樣是紅衣金甲,卻都難得帶上了盾牌的千牛騎兵,心中隱隱間就都有些不對勁。
回過頭,李顯看向身後同是紅衣金甲,同樣帶著圓盾的一隊千牛騎兵,心中的異樣才稍微緩解。
李絢出了城門,然後就看到洮州刺史張允恭已經率眾等在了外麵。
看到李絢身後的千牛衛,都攜弓帶盾的,張允恭有些詫異的上前拱手:“王爺,為何今日都帶上來弓盾,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知為何,本王心中總感覺有些微不妥。”李絢目光平靜的看向張允恭,眼神當中帶出一絲幽微。
張允恭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哪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整個洮州都在王爺的掌控之下,那還能有什麼不妥。”
李絢笑笑,點頭說道:“本王覺得也是,不過前往河州嘛,河州畢竟是戰前,千牛衛準備的充分一些,本王也能多一些麵子不是。”
“該當如此。”張允恭哈哈笑著點頭,然後對著李絢拱手,肅然說道:“王爺保重。”
李絢拱手回禮:“使君保重,殿下如今在這洮州城,一切,本王就全部交給使君了。”
“王爺放心,下官必定保英王殿下無恙。”張允恭神色肅然,一句話說的萬分誠懇。
“如此,本王就放心了。”李絢抬頭,看向身後的洮州一乾長史,司馬諸人,拱手道:“諸位,保重。”
“王爺保重!”眾人同時拱手。
“哈哈,駕!”李絢一催馬,胯下的高頭大馬已經如同閃電一般的極速衝了出去,身後的一整隊千牛衛緊緊的跟上,遠遠的看起來,就像是一整隊金色的洪流一般。
“厲害啊!”張允恭忍不住的輕歎一聲。
轉過身,張允恭看向眾人,臉色一冷,喝問道:“楊瑾哪裡去了,他這個庫曹參軍還要不要做了?”
“回稟使君。”洮州司馬韋平,神色肅穆的上前半步,拱手道:“回稟使君,楊參軍奉南昌王令,正在將城北莊園中運入的糧草入庫,王爺有令,不做完此事,不許他歸家,也不許他擅自離開。”
張允恭的臉色一愣,但隨即一擺手,冷哼一聲,轉身進入了洮州西門之內。
韋平雖然是張允恭的手下,但他的職司任命並不掌握在張允恭的手上,再加上他是長安韋氏出身,和李顯的側妃韋團兒是同族,有李顯在這裡,他更是絲毫不怵張允恭這個刺史上官。
張允恭冷著一張臉回到了府中後院,然而在進入後院的一瞬間,張允恭臉上的不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著趕過來的張露兒,直接說道:“七娘,發信,南昌王已經離開了洮州城,讓那邊準備動手,還有發信給北邊,讓他們在午時巳時七刻,開始入城,直赴西門而來。”
“喏!”張露兒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朝著彆院走去,很快,數隻信鴿已經飛上了天空。
看著天空中飛遠的信鴿,張允恭心中突然間無比的慌張了起來。
但他就坐在石桌側畔,任由恐懼在一瞬間遍布全身上下,隨即微微的閉上眼睛,享受渾身上下的戰栗。
信鴿騰空,直接朝著西南的群山而去,最後衝到了山穀,一圈盤旋,山穀之中已經空無一人了。
突然,也不知道究竟聽到了什麼,下一刻,信鴿已經朝著北麵極速的飛起,最後落在了一隻粗糙大手的胳膊上。
很快,性格腿上的細竹筒已經被取了下來,裡麵紙條緩緩的張開。
南昌王行,午時正抵達胭脂河穀。
胭脂河,洮州和河州相通的水道。
水上有十數隻小船兩州之前來回,兩岸各有百姓前行,中間無橋。
粗錯大手的主人,麵色粗獷,頭頂上吐蕃人特有的椎髻,腰間掛兩把長刀,右手帶著一隻金色的指環,兩側的編發下係著兩隻細長的狼牙,此人正是吐蕃國相論欽陵的五弟,勃倫讚刃。
勃倫讚刃回頭,赫然就見身後數百名戰士,和他一樣站立在懸崖之上,下麵是陡峭的山壁,山道算不上窄,但可惜,不遠處就是湍急的胭脂河。
在右側的緩坡之後,是整整一千人的吐蕃精銳騎兵。
雖然眼前隻有一千人,那是因為他目前隻需要一千人,剩下更多的騎兵圍在山穀東側的出口。
一衝出山口,他們立刻就能殺向洮州城。
但殺向洮州之前,他們會先拿下李絢的頭顱。
勃倫讚刃抬頭東望,半個時辰之後,一支馬隊已經出現在視線儘頭。
為首的,赫然正是紅衣金甲的李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