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絢趕緊擺手,滿臉苦笑,他也沒有想到,僅僅那麼一次,太子妃房氏竟然就懷孕了。
“王爺是在說魔教中人?”狄仁傑立刻就將李絢話底的潛意說了出來。
“王爺可是找到原因了?”
李絢說完,陸元方眼神忍不住的一動,但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肅然了起來。
有些事情,李絢能說,陸元方和狄仁傑就不能說了。
“英王?”陸元方微微一愣,詫異的看了李絢一眼,隨後說道:“賢侄的意思是說,平常讓英王多參與到洮州政務,尤其是田間百姓之事中。”
但糧草和軍械的運輸補給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郭待封就是一個很顯眼的例子。
到了那個時候,該用極端手段的,就是武後了,稍有行差踏錯,便是天下皆反。
李謹行出發前方廓州,黑齒常之西進疊州之後,負責給他們運送糧草和軍械補給點就是李絢。
“此番太子妃有孕,聽聞都是王爺的功勞。”陸元方側過身,迎著城頭的冷風,似笑非笑的看著李絢,說道:“王爺日後怕是要少不得多事了。”
“如何兼顧?”李絢手按在城牆上,感受這城牆的溫熱,然後側身看向元帥府的方向,目光示意的說道:“那裡,不就存在著解決問題的關鍵嗎?”
如今朝中,最大的兩股暗流,就是武後和太子的權利之爭。
李賢身邊圍繞的人太多了,有太多的老牌世家在他的身上下注了,以至於他很多時候行事都身不由己。
未來,豈能儘如人意。
李絢有些詫異,但還是擺擺手,大軍立刻讓開了一條通路,狄仁傑很快就來到了李絢麵前。
李絢一句話說完,陸元方和狄仁傑同時沉默了下來。
……
陸元方側身看了狄仁傑一眼,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然後看向李絢:“那麼太子那邊該如何交待?”
“但祀與戎的根基,便是百姓,是賦稅。”陸元方的語氣很輕,目光很凝重。
雖然他身兼洮州轉運重責,但他更懂得治理地方的重要。
不過皇帝看清楚的,隻是前麵的一半。
不過還好,皇帝把握平衡,有衝突,但還沒有太激化,但那種趨勢是不可控的。
“殿下小心,臣等後路就交給殿下了。”李絢笑笑,然後轉身看向陸元方和狄仁傑,拱手道:“世叔,懷英兄,他日再見。”
李賢即便是被廢,也要推到李顯足夠成長起來,如此,才不至於讓他登基之後,什麼都沒有,手足無措。
李絢淡淡笑笑,說道:“世叔想多了,英王殿下性情頑劣,早先吐蕃騎兵來攻,以個人安危計,還能將他約束於府邸當中,如今危險遠去,他未必還能耐得住性子,找點事情讓他做,讓他多和世叔待在一起,對他而言,也是一種保護,畢竟現在這個時候,依舊還有暗流湧動。”
李顯認真的點頭,然後說道:“王叔苦心,三郎理會得,遵命便是。不過河州諸事艱難,萬望王叔小心。”
“聖人之事,在祀與戎,但如今談的,是百姓,是賦稅,英王殿下如今就任洛州牧,將來少不了要治理洛州百姓,提前了解一點民間疾苦不是壞事。”李絢簡單三兩句,就將事情摘了出來。
到時候,就算李顯再度被廢,李旦上台,也不那麼容易就武後廢除了。
“王爺保重。”陸元方和狄仁傑對李絢同時拱手。
李絢一直在做的,就是一件事情,將一切往後推。
李絢沉默了下來,仿佛被狄仁傑一句話戳中了要害。
“保重!”李絢點頭,然後調轉馬匹,然後一揮手,喝令:“出發!”
這就是李絢未來十年的算計,他相信,皇帝也一定看清楚了。
如果不出意外,幾年之後,李賢會被廢,到時候李顯上台,然後武後廢除李顯,李旦上台,武後稱帝。
如今,李絢想通過李顯來刺激李賢,怕也很難奏效。
李絢在西城門之下,坐在馬上,對著李顯拱手,說道:“殿下人在洮州,雖然安全無虞,但平日裡,還是儘量少攪擾地方,若是有空,不妨聽陸刺史多講解一些地方風趣,他治理揚州多年,對諸事多有獨特見解。”
“王爺請講!”狄仁傑的神色肅然。
李絢有些無奈的苦笑一聲,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本本章遞了過去,說道:“這是張七娘的供詞副本,原本已經送往了長安,陛下和大理寺段公那裡都有一份,懷英兄看完之後,千萬記得保密。”
“喏!”狄仁傑神色肅然起來,接過之後認真的看起了奏本,臉色逐漸的變得凝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