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六百右衛步卒,光是這一句話,就讓元明徹底的沉默下來。
幾乎在瞬間,大漢就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但可惜,還是晚了。
矮壯漢子是最後一個下馬的,他用力踩在左側的馬鐙上,剛要下馬,突然,“啪”的一聲,腳下的馬鐙頓時斷裂,矮壯漢子瞬間就調整了身體,準備安然落地。
隻是在火焰廢墟當中,找出了一些特彆的文字,吐蕃文字……
但好在,火焰雖然燒了起來,但並沒有怎麼波及到四周的鄰居,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外麵大日初升,元煦惱火的騎著馬,飛快地朝著刺史府的方向而去。
元煦立刻打開了本章,赫然就見上麵寫著之前元煦說的所有人的身份背景和來曆。
……
“永無寧日。”元明眼神陰狠的看了元煦一眼,像刀子一樣。
一根極細的銀針突兀的從河麵射出,瞬間就釘入了大漢的胸口,霎那間,大漢整個人忍不住的搖晃,下一刻,他的身體猛地向前一栽,直接栽到了河中。
元明忍不住的歎息一聲,說道:“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張允恭那樣的人,會那麼輕易的死在南昌王刀下。”
但就在這一瞬間,莫名的,矮壯漢子身體突然一頓,下一刻,頭一歪,矮壯漢子已經橫著掉到了地上。
“現在整個河州城,都落入了南昌王的手裡,連我都要小心一些,更彆說是你了。”元明突然輕歎一聲,一句話,讓元煦無比的詫異。
“哼!”元明直接從書桌上抽出一個本章,直接甩在了元煦的麵前,然後冷冷的說道:“這是南昌王昨夜宵禁之後,讓人送過來的東西,你自己看。”
臉色微微一抽,元煦開口說道:“二兄,那是那三個吐蕃明線,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身份,留著他們,不就是為了去釣那些真正和吐蕃人有關的家夥嗎?還有馬幫的嚴明,槽幫的上官勤,他們雖然做了一些錯事,但並不是吐蕃人的人,殺他們根本沒有必要,至於最後一個,南昌王之從哪裡找到他的?”
就在此時,船速突然降了下來,大漢眉頭一皺,抬頭望去,赫然就看到前麵又是一道關卡擋住,船隊被迫降速。
吐蕃人在河州的力量,元煦當然知道的心知肚明,因為大家不止一次打過交道。
動手殺人的,當然是千牛衛。
他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對著後麵手一揮,眾人立刻停下了馬匹。
更彆說,現在,李絢麾下的三千六百右衛步卒馬上就要抵達河州,再加上一千六百騎兵,共計五千二百兵卒,李絢在河州的實力,僅次於右領軍衛大將軍李謹行,元明已經夠不上了。
大漢胸口的怒火就要爆發,但是看到岸上來回巡邏,滿手刀弓的右衛騎兵,他的怒火被迫強行壓了下去。
千牛衛本身就有清除叛逆的職責,再加上被殺的,全部都是確定的吐蕃細作,大理寺的人都不會多看上一眼。
元明按了按有些疲憊的眼睛,平息心中的惱火,沒好氣的說道:“究竟有什麼事,你說?”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嗎,南昌王在逐步的掌握整個河州城,河州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監視之下,任何人的動作,都難逃他的眼睛,吐蕃暗線又怎樣,還不是在僅僅三兩天內就被找了出來了。”
“幫主……”
猛然,元煦抬頭,看向元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滿是難以置信的問道:“二兄,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知道什麼,南昌王已經以協助運糧的名義,將兵曹,戶曹,庫曹和士曹參軍全部調了過去,法曹參軍又是從大理寺下來的,再加上即將抵達的三千六百右衛步卒,整個河州都將是南昌王的天下。”
千牛衛很快就將這裡包圍,不到天亮,整個街坊地麵上,便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找不到了。
“下馬!”矮壯漢子一聲令下,手下幫眾立刻翻身下馬,然後準備迎接城門軍士的檢查。
右手放在刀柄上,大漢的心終於逐漸平靜了下來。
元明沒有再看元煦,隻是盯著眼前蒸騰的茶氣,不客氣的說道:“說!”
“二兄,你就不能管管嗎,五日時間,河州已經死了十四個人,再這麼下去,整個河州將會永無寧日的。”元煦忍不住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眼神裡滿是惱火。
好半天都沒人理會,就在元煦忍不住要去敲鳴冤鼓的時候,刺史府的大門終於開了。
裡麵是一臉懵逼,剛剛睡醒的職司捕快。
“二兄!”元煦臉色一陣難看,他說的這十四個人都是和他有一定關係的人,而元明是說的,則是整個河州正常非正常的死亡人數總和。
元煦眼角微微一抽,然後有些尷尬的說道:“二兄,四郎也是在打個比喻。”
十幾匹快馬快速的從洮州城西而來,快到城門口的時候,馬速頓時就放緩了下來。
“如今大戰在即,一切以穩為先,南昌王隻是警告,並沒有對我家動手的意思,而且我家也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朝廷的事情,所以現在這個時候,該配合的全力配合,等到這一仗結束,河州還是我元家的。”元明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元煦一直低頭,終於,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元明,問道:“二兄,你覺得和吐蕃這一戰?”
元明直接擺手,說道:“洮河道不過偏師而已,關鍵還在於蘭鄯道,隻是……如今鄯州的局麵,我也有些看不懂,這很可能是好事,也有可能是壞事,但……吐蕃人終究打不下高原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