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吐蕃人,開始有序的整理隊形,準備反撲。
李絢的嘴角閃過一絲輕笑,側身向後,冷聲說道:“把人帶上來,以血祭旗。”
“喏!”兩名騎兵立刻調轉馬匹,朝著後營快速的奔了過去。
很快,秦侍就被人抓著,直接丟到了李絢麵前。
“王爺!”秦侍看到李絢,滿臉楚楚可憐的求饒,但在他的眼底卻閃過無比的震驚。
李絢微微催馬,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秦侍的麵前,平靜的說道:“唐律,叛國上道者,不分首從皆斬,妻、子流二千裡。”
秦侍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他雖然僅有的小兒子在吐蕃安家立業,但是在河州,他還有一方新妻,數百田產。
秦侍趕緊匍匐在地,涕淚橫流:“王爺,饒命,老朽還有用,還有用。”
“有名秦侍者,上元三年三月十七,招募入軍,今叛國上道,依軍法,立斬。”
兩名黑衣騎兵立刻翻身下馬,然後抓住秦侍的肩膀,就將他拖到了黃河岸邊,扔在地上。
一名黑衣士卒挺身直立,站在木筏橋邊,大聲喊道:“有名秦侍者,上元三年三月十七,應募入軍,今叛國上道,依軍法,立斬。”
“立斬,立斬……”
無數的聲音在整個山峽回蕩,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朝黃河岸邊看來。
然後就看到橫刀高舉,月白留影,刀斬脖頸,鮮血衝天。
“噗通”一聲,帶著鮮血的人頭已經掉進了黃河之中,隻留下一具無頭屍體,孤零零的位於黃河岸邊。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呼吸都不由得瞬間停滯。
如今正是戰場,殺人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這種近乎殘忍的處決方式,幾乎在敵我雙方的心裡都留下了濃重的陰影。
李絢抬頭,看向側後,輕聲道:“傳令水軍,出兵。”
……
“咚咚咚”巨大的鼓聲在天地間回蕩。
湍急的河流之間,一艘艘五米長兩米寬柳木小船隻在上遊百米地方,被人直接推進了黃河中。
船身上,三米高的船帆瞬間立起。
頃刻間,北風鼓蕩,高帆撐起,上麵的十二名士卒,立刻瘋狂的劃動船帆,在極速湍急的黃河之中,直接橫渡。
二十艘船,轉眼就已經衝出去幾十米。
劃船的,全部都是來自江南的士卒,頗識水性。
船隻瘋狂的前衝,可即便是借助風力,還有士卒的船槳,也不由自主的在黃河水的衝擊下,朝著下遊滑落。
然而在下方,是一片木筏所在。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李絢想要做什麼了。
橫渡黃河,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船身之上,有人精巧的控製著風帆,船隻奇巧無比的在河麵疾馳,飛快地竄出去兩百多米。
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船隻已經狠狠的撞在了一側的木樁之上。
巨大的力量反彈,幾乎傾覆。
但在這一刻,船隻又猛地向前撲出了好幾米。
四周的吐蕃士兵看到情況,猛然揮刀斬來,但在這個時候,船上的士卒已經拿起了弩弓。
“嗖嗖嗖。”數名吐蕃士卒瞬間亡命。
一名穿著黑衣金甲的猛將,瞬間就跳上了木筏,手裡的步槊肆意揮舞。
轉眼間,已經有好幾名吐蕃士卒被刺中倒飛出去。
更遠處的吐蕃士卒,這個時候有的已經張弓搭箭,對準了黑衣金甲的猛將。
就將猛將嘿嘿一笑,左臂在脖子一拉,一把金瓜錘已經被他狠狠的投擲了出去,轉眼已經砸中了一名吐蕃弓箭手的胸膛,一口鮮血噴出,吐蕃弓箭手已經倒退著飛了出去。
又是一隻金瓜錘飛出,再度砸死了一名吐蕃弓箭手。
但在這個時候,數支弓箭已經飛快地射出,直接了站在原地的崔鼎。
崔鼎手裡長槊揮舞,轉眼已經將這些箭矢全部掃落在地。
做完,他猛然一個退步,這個時候,數麵盾牌,已經擋在了崔鼎的麵前,替他擋住了射來的箭矢。
有崔鼎在前,更多的唐軍士卒,趁機快速衝上了木筏。
即便是一時衝不上來的,手裡的弩弓也在瘋狂的射出,四周二十多米範圍內的所有吐蕃士兵,在短時間內,竟然被這些人直接殺戮一空,然後被這些人迅速登上木筏橋。
前有李多祚,後有崔鼎,木筏橋上的吐蕃士兵立刻麵對兩麵夾擊的處境。
不僅如此,在更上遊的地方,還有更多的唐軍士卒正在登船,準備一舉殺到木筏橋的更後方。
看著吃足了風力的船帆,烏西紮的嘴角閃過一絲怒笑:“可真能忍啊,三天前北風就起了,昨夜的北風最強,但你卻偏能忍住不動,到了今日才一舉將自己所有的殺招全部都暴露出來,真是個狠人啊。”
烏西紮側頭看向身後,冷聲說道:“傳令,後方調兵一千,衝殺木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人好死。”
烏西紮目光越過黃河,落在對岸的李絢身上。
月光之下,烏西紮仿佛看到,李絢的嘴角,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
莫名的,烏西紮心裡感到一陣陣的不安,他立刻轉身,顧不上木筏橋上的吐蕃士卒,直接喝令:“傳令,準備隨時斷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