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應該反過來說,李絢就在哪裡任職刺史,他就會調餘澤到哪裡任職縣令。
這本身就是他們之間的關係。
如今,餘澤被任命為同仁縣令,但所任的同仁縣令不歸廓州刺史府管轄,那麼就說明,李絢絕對不會廓州刺史。
這應該就是武後自己的手筆了。
李絢眼神冷冽,他猜測,武後應該是忌憚李絢修改的那條糧道。
那條糧草,戰時可以用來運送糧草,戰後,自然也就可以用來運送貨物。
這麼一條糧道掌握在李絢的手裡,一個搞不好,廓州,河州,洮州,甚至鄯州,都會在李絢的影響之下。
這樣的權利太大了,這樣的威脅也太大了。
所以,要將這條糧道從李絢的手中撇開。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李絢從來沒有想到現在就利用那條糧道做些什麼,畢竟皇帝現在還會活個好幾年,現在弄的這麼紮眼,是嫌死的不夠快嗎?
所以李絢早就決定要將這條糧道放手,沒有他插手,這條糧道的作用就會降低到極限。
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從這條糧道移開,他再重新著手。
彆忘了,大唐和吐蕃之戰還要持續良久。
隻要開戰,隻要運糧,必然就少不了李絢,他可以輕鬆再將糧道握在手裡。
那個時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王爺,會不會,朝廷要另立新州。”餘澤抬頭,看向李絢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在鄯州和疊州之外,另立新州?”李絢忍不住的有些好笑,但他卻還是點頭歎息道:“不是會不會,是必然如此,甚至新州之事,已成定局。”
這樣一切就都說通了,為什麼餘澤的同仁縣令不歸鄯州刺史管,而是歸洮河道行軍元帥府直轄。
另立新州,在邊境另立新州,就是必然之事了。
一旦另立新州,所有的一切就必須要從零開始。
李絢需要做的事情就多了去了,他不知道要被牽扯多少的精力。
除此以外,另立新州,中間不知道能安插多少的人手,吏部不知道能輕鬆多少。
負擔李絢背,桃子朝中摘,這裡麵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暗爽。
“王爺說的沒錯,必然如此,同樣,也隻有另立新州,王爺這個新州刺史才會被推上去。”餘澤一句話,說出了這裡麵皇帝的苦心。
李絢終究年紀太輕,他又不是皇帝的親兒子,憑什麼給他一州刺史職位。
大唐三百州,也未必有三百位刺史。
隻有這種新開的邊州,甚至很可能時時要麵對吐蕃戰患,才不會有那麼多人爭奪。
到時候,一比戰功,一比爵位背景,更受皇帝青睞的李絢自然是這個位置的不二之選。
“既然確定是新州刺史,那麼新州下麵會有幾個縣?”餘澤提出了更加實際的問題。
“貴德應該是屬於鄯州,同仁和澤庫應該是屬於新州,河南地應該屬於疊州,新州應該隻有兩個縣,除非我們能夠拿下同德,本王為新州刺史,黑齒常之坐鎮同德前線,窺伺吐蕃,本王負責為其轉運糧草。”
說完之間,李絢已經將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算計清楚。
“同德怕是四戰之地啊!”餘澤輕歎一聲。
相比於同仁,澤庫和河南山地,同德距離烏海更近,吐蕃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同德的。
“所以同德隻算半個縣,黑齒常之打到哪裡,哪裡便歸大唐所有。”李絢的神色相對要平靜許多,他更加多信任黑齒常之,黑齒常之的能力不俗,有他針對論欽陵,李絢才能將後麵搞好。
另外,不管是黑齒常之還是李多祚,他們都不算是李絢的親信,但是他們卻是李絢嶽翁劉仁軌的老部下。
最關鍵的,是他們對李唐皇室異常的忠心,一旦朝中有變,他們立刻就會和李絢站在一起。
所以李絢不需要他們兩人成為他自己的親信,光是掌握兩人的糧道,李絢就能控製住他們。
還有他們兩人麾下,無數的戰將軍卒。
……
“既然朝中局勢有變,那麼我們之前對同仁的處置之法就有所不妥了,短治之法不可取,必須要用長治之策。”李絢看向餘澤,神色肅然起來。
餘澤同樣看向李絢,身體前傾,細聲說道:“所以,未來新州的重心依舊是同仁,王爺是不考慮澤庫,還有後麵的洮州,乃至於蜀中嗎,王爺,蜀中才是我等的底細所在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