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麵的士卒,一麵麵盾牌張開,形成一個圓陣,無數的長槊搭在了盾牌之間,然後一步步的向前。
每一隊一個圓陣,相互之間隔開三丈遠,然後如同一隻隻刺蝟一樣,朝著吐蕃騎兵直接殺了過去。
中間大陣之中,騎兵,弓弩手,投石車,同樣在緩慢前行。
看了一眼中央的大旗,李絢立刻轉頭,下一刻,他已經帶著手下的上千騎兵,再度朝著塞日河中遊衝了過去。
原本的中遊剩下的幾百騎兵剛剛在持錘將領的指揮下好不容易排列陣型,準備朝著下遊支援。
這個時候,李絢已經斜著從下麵直衝而來。
這一次,李絢手下的騎兵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速度。
持錘將領看到這一幕,神色頓時一震。
沒有了速度的騎兵,戰力起碼降低了一半。
緊跟著,呼喝一聲,持錘將領已經帶著手下的騎兵朝著李絢直接衝了過去。
他臉色猙獰的看著帶著方相銀麵的李絢,手裡的鐵錘高高的舉起,仿佛一下就要將手握兩把長劍的李絢一錘砸扁。
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的李絢右手手腕猛地一抖。
長劍倒轉,直接入鞘。
李絢順手抓起了身後的丈八長槊,帶著黑色披風的長槊猛然間穿過十丈的距離,直擊持錘將領胸前。
持錘將領猛地一愣,手裡的鐵錘狠狠的砸向了麵前的長槊。
“當”的一聲重響,長槊已經被砸的旋著倒飛了飛去。
黑色的披風突然間掃過了持錘將領的眼前,持錘將領的眼前瞬間就是一黑。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到一股冰冷掃過自己的咽喉。
下一刻,光明重現,太陽已經出現在眼前。
高高的天空之上。
生命最後一刻,持錘將領的目光掃過衝過自己身側的李絢。
在李絢的前方,數百名吐蕃已經緩作一團,有的甚至調轉馬頭朝賽日河對岸衝了過去。
但黑色的洪流已經碾壓而去。
……
黑色的披風重新披在身後,李絢手持丈八長槊,槊尾壓在馬鉤上,右手輕巧的左右撥動,瞬間已經撕裂了前方吐蕃騎兵的咽喉,下一刻,李絢的身前已經徹底的空了。
不用回頭去看,李絢也知道,身後的那些吐蕃騎兵已經被他手下的上千騎兵給直接覆滅。
身後塞日河河道上,不知飄著多少吐蕃士兵的屍體。
但更多的右衛騎兵已經跟著李絢殺上了塞日河的西岸,
李絢繼續催動馬匹上前,西南麵沙珠玉河北岸,三千吐蕃騎兵正在快速的接近東邊的戰場。
那裡的三千吐蕃騎兵正在被蕭嗣業的左衛主力在追殺,局麵非常不利。
李絢帶著上千騎兵殺到塞日河西岸之後,三千吐蕃騎兵立刻放緩了前進的速度。
一千騎兵甚至緩緩的朝這邊逼了過來。
李絢冷笑一聲,身前馬匹猛地向前一竄,遠處的吐蕃騎兵驟然就是一停。
黑色戰甲上,左側全是血紅,右側卻黑漆如墨的李旭,就像是從地獄中殺出來的魔鬼一樣。
遠遠的看上去格外的滲人,格外的讓人覺得恐怖。
就連同樣凶殘的吐蕃騎兵,也感到呼吸一陣停滯。
“哈哈哈哈……”李絢忍不住的狂笑起來,他不想笑,但還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遠處的吐蕃騎兵下意識的勒緊了戰馬,一時間戰馬嘶鳴,無數的吐蕃騎兵忍不住的後退。
李絢向後一揮手,一整隊五十名騎兵已經斜著排成一排,然後跟著李絢緩緩的前壓。
更多的大唐騎兵在後麵排列成排緩緩前壓,速度很慢,但對麵的吐蕃騎兵愣是不敢前進一步。
……
就在騎兵前麵的遮掩之下,後麵的一千步卒已經快速的趕了上來,然後加緊時間在李絢身後的塞日河上構建攔水壩。
現在距離吐蕃開壩放水,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南炬跟在李絢身後,看著遠處的吐蕃騎兵畏懼的模樣,忍不住的搖搖頭,這個時候,他稍微靠近,低聲問道:“王爺,如今這種情況,吐蕃人還會用水攻嗎?”
“會的。”李絢帶著一眾騎兵繼續緩緩的前壓,他的目光落向對岸獅象旗下的論欽陵,神色凝重的說道:“你沒有覺得,在論欽陵的計劃當中,存在著一個巨大的漏洞嗎?”
“有嗎?”南炬微微一愣,然後拱手問道:“還請王爺詳解。”
李絢輕歎一聲,伸手指向前麵的那些吐蕃騎兵,沉聲說道:“洪水之下,水麵泥濘,我軍固然被困,那麼吐蕃的那些騎兵又能好的到哪裡去,難道說論欽陵真的就指望那些騎兵在洪水之下衝擊我們嗎?”
“不,肯定不是,論欽陵還有彆的殺手鐧。”李絢聲音斬釘截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