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麵欠款最多的,自然是太子宮。
李賢還在雍王時,就做了很多的事情,從太常寺借了相當多的錢,好在他成為太子之後,俸祿,還有其他可調用的錢財多了不少。
之前的各種欠款,在出成績之後,也迅速的歸入到朝廷體係當中,然後朝廷又劃撥了墊付的款項。
這樣幾番挪用,李賢這才將欠款徹底還上。
僅次於李賢的,是李顯,李顯向來喜好玩鬨,又大手大腳,欠太常寺的錢著實不少。
不過他雖然喜好玩鬨,但也不是傻子,和彆人玩賭的時候,雖然輸多贏少,但輸的也不是太多。
真要是輸的太多的地方,李顯早也不會去了。
更彆說,本就知道他不安分守己,武後更是刻意打過招呼,所以李顯雖然欠款不少,但還在可控之內。
李絢之前幫他從靖恭坊的將球苑,弄了一批錢回去,後來李顯就被禁足了。
這筆錢一直都在,後來出了查賬的事,英王府的人就將錢給還上了。
李旦向來為人清心寡欲,不大搭理外麵的事情,所以他……他根本沒有欠款。
其他各家零零散散都欠了錢,能還上的,基本都還上了,還不上的,也都借款還上了。
因為他們都清楚,真要讓天後咬上了,就是滿門抄斬都是輕的。
但也有幾家,實在沒錢,根本還不上,就卡在了那裡,好在錢不多,李賢有些看不過眼,就代替還了。
劉瑾瑜湊到李絢身邊,低聲說道:“澤王和許王就在其列。”
李絢猛地打了個寒顫,滿臉難以置信的看向劉瑾瑜。
澤王李上金,上元二年七月,被人彈劾,坐罪免官,軟禁澧州,這筆錢自然還不上。
許王李素節,乾封初年,因長年患病,不能朝集,降封鄱陽王,安置於袁州。
李絢上次見這倆倒黴蛋的時候,還是在去年的孝敬皇帝李弘的葬禮上。
如今再度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和李賢聯係在一起,整個人忍不住一個哆嗦。
當年孝敬皇帝李弘和武後最初的矛盾,就在於李弘在掖庭之中,發現了年過三十的義陽公主和宣城公主,然後奏請讓兩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嫁人出宮。
皇帝答應了,但武後暴怒,當場就將兩個公主嫁給了當值的翊衛權毅、王遂古。
如今,李賢同樣為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償還債務,李絢頓時就知道,武後這次的憤怒有多大。
但他和武後的三次朝麵當中,沒有一次見到武後暴怒。
何因,強行壓下。
……
太子,尚書左丞,左威衛大將軍,禦史中丞。
書房之中,李絢將一排名字展現在劉瑾瑜麵前,然後當著她的麵直接燒毀。
看著眼前的灰燼,李絢低聲囑咐道:“小心一些,為夫不在長安的時間,就在家裡看孩子,什麼事情也彆管,和東宮勿要有太多接觸。”
“妾身記住了。”劉瑾瑜認真的點頭,武後和太子的權利之爭,這對母子沒有事,但攪和到這裡麵的所有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稍微停頓,劉瑾瑜跟著問道:“那麼此次權大將軍被彈劾……”
“重罰。”李絢輕輕的歎了一聲,隨即冷聲說道:“越是重罰越好,隻有如此,尚書左丞才不會被牽涉其中,隻有如此,太子才不會被牽涉其中。”
“但天後……”劉瑾瑜擔憂的看向李絢,武後的手段可不僅僅是如此。
李絢搖搖頭,看向了皇宮方向,輕聲說道:“此事終究是太子之事,此次是因為已經被牽涉了進去,所以才不得不插手,以後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劉瑾瑜頓時就明白,李絢介入到眼下這件事情當中,更多的是皇帝的意思。
皇帝在維持朝局平衡。
而李絢,既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武後的人,他是皇帝的人。
“那郎君什麼時候離開長安,返回軍前?”劉瑾瑜擔憂的看著李絢。
在長安的時間越長,李絢攪入風波的可能就越大,所以他最好越快離開長安越好,但上有皇帝的旨意,下有女兒霞娘的牽扯,甚至就連劉瑾瑜自己,也不希望李絢這麼快就離開。
李絢伸手拍了拍劉瑾瑜的手背,輕聲說道:“應該還有一陣兒,要等吐蕃的消息傳來,不出意外的話,吐蕃事定之後,就可以回軍前,快則半個月,晚則一個月。”
“那麼萬一真的有什麼意外?”劉瑾瑜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那麼為夫說不定就不用回軍前了。”
李絢突然嘿嘿一笑,直接一把抱起來了劉瑾瑜。
年輕美麗的嬌俏小娘子,輕輕的咬住了紅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