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絢擺擺手,說道:“此番之事,伱應該多謝狄禦史,若不是他在禦前為你據理力爭,恐怕你這三年勞役,怕是要服上一段時間了。”
但還有一人,是繞不過去的。
前隋時間,權氏是楊堅親信,也為楊廣信重。
聽著權善才苦笑著將這些內情說出來的時候,狄仁傑是真的懵了,他沒有想到,這背後還有這麼大的牽扯。
禦史中丞崔謐這一次彈劾權善才,本身就是為了什麼朝廷公正,而是帶著極深的政治目的。
以後不管任何人想要從這件事情,跨過權善才去追崔知溫帶責任,都得先過狄仁傑這一關。
而就在剛才,狄仁傑替權善才爭辯之後,李絢雖然做的不是很明顯,但狄仁傑還是能聽出李絢明確的維護。
不過現在狄仁傑跳了出來,所以李治也就順水推舟,用一句,狄仁傑可比魏征,就將事情給定論了。
權毅在最初因門蔭,在宮中擔任侍衛,但就在當值之時,被天後突然賜婚義陽公主,拜駙馬都尉。
在狄仁傑的眼裡,不過是昭陵邊緣的幾棵樹而已,甚至就算真的砍了昭陵之上的樹木,用寬恕之恩,籠絡一名大將軍之心,也絕對值得,但禦史中丞……
狄仁傑抬頭看向李絢,抱歉的說道:“原來王爺是在救權大將軍,懷英感覺沒錯。”
李絢平靜的站在一旁,他也是那日在盤點太子替人交還欠款的時候,才從澤王和許王的身上,聯係到了義陽公主和宣城公主,最後聯係到了權毅,才聯係到了天水權氏。
“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隻是派人去昭陵清除痕跡的,沒有派誰去放火。”右側另外一個聲音響起。
權善才是略陽侯,天水略陽,但他是黨項人,本沒他什麼事,但偏偏和權氏連宗了,麻煩立刻就來了。
“天水權氏,伏羲後裔,何至於此。”狄仁傑一時間有些不明白。
“禦史中丞。”狄仁傑臉色肅然的點頭,說道:“所以陛下授懷英侍禦史之職。”
……
院子當中,隻剩下李絢,權善才和狄仁傑。
關鍵是,李絢給權善才定罪的時候,狄仁傑並不在當場。
“多謝王爺,多謝權大將軍。”狄仁傑肅然的拱手,事情雖然牽扯很大,但也不是沒辦法。
雖然是公主,但權毅以二十歲的年紀娶三十歲的公主,而且還是為武後憎惡的公主,一時間喜憂參半。
不過他們應該不會和千佛院相勾結,那個地方背後的人很多,刑部,禦史台,門下省,好些人參與其中。”
“不錯。”李絢微微點頭,翻身上馬,緩緩朝著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原來如此,權善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狄仁傑,臉色無比苦澀,說道:“末將在不久之前,和天水權氏連宗了。”
“多謝狄禦史,他日若有所需,言語一聲,刀山火海,權某必然生死相赴。”權善才對準狄仁傑鄭重的拱手。
李絢側身看了狄仁傑一眼,輕輕一笑:當然,這裡麵少不了狄仁傑的原因。
義陽公主便是被孝敬皇帝李弘救出掖庭的蕭淑妃之女。
狄仁傑一愣,隨即默然。
權善才,權氏,義陽公主,澤王許王,太子。
狄仁傑點點頭,接過李竹遞過來的馬繩說道:“這一次禦史中丞彈劾權大將軍,總不會莫名其妙就選上他。”
大理寺內,李絢微微抬頭,四周的大理寺官員立刻全部退了出去。
權善才,尚書左丞,太子。
李絢笑笑,說道:“懷英兄有信心便好,但還是先從小嘍囉查起吧,若絢猜的不錯,這段時間,怕是應該有不少讓人要死了!”
到了大唐,權氏亦是名將輩出,
故盧國公,兵部尚書權弘壽;故武都郡公,齊州都督權萬紀,還有博州刺史權知讓,桂州都督權知節,都是天水權氏嫡係。
這個時候,左側的人影,強壓憤怒,一字一句的說道:“天後有令,任何人不得動狄仁傑,”
……
“無妨,死上一些便是了。”右側身影聲音平靜,隨後他淡淡的說道:“狄仁傑雖然有危險,但不算什麼,真正麻煩的是南昌王……”
黑暗的密室內,左側,一個聲音帶著憤怒的響起:“誰讓你們去燒昭陵的?”
保護了崔知溫,就能等於變相保住了太子。
“南昌王是陛下的人,不是太子的人,這一次的作為,也全是陛下的意思。”
朝中事務繁多,若真要追究根底的查,每個人都有會被無限上綱上線的重罪。
“不就是一個狄仁傑嗎,陸元方都被趕到洮州去了,還怕一個狄仁傑。”右側的聲音異常不屑。
“好吧,但尚書左丞……”
“按原本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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