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婿是說吐蕃人會從雪山以西找小道而下,然後摸到南山後側,從背後突襲中軍大營?”稍微停頓,劉仁軌滿臉不解的問道:“那為何他們不直接下手大非川,非要繞遠去南山,這雖然看起來收益不小,但風險也大。”
李絢拱手,收回心思,躬身道:“是!”
曲溝和大非川大營,還各有兩千兵卒據寨而守。
不過好在,這些人並不會成為他的對手,反而如果操作的好,這些人會成為他最佳的幫手。
“所以,就要看誰都出手更快。”劉仁軌稍微停頓,然後說道:“賢婿,你的人現在還盯著興海的糧草吧?”
“稟大帥,左衛主力王孝傑部突破吐蕃八千騎兵。”
瑪朵雪山是老生常談;貴南同德,的確讓劉仁軌驚訝;但背後的青海南山卻讓劉仁軌有些摸不著頭腦。
心中總是覺得,王孝傑,李多祚,還有黑齒常之,即便是再強,也比他差點,但事實並非如此。
李絢微微一笑,但在瞬間,他的手卻握緊了。
……
此時草原已近黃昏,城中百姓全部被驅逐回家。
皇帝將李絢任命為新州刺史,就是要看看,他是否能有什麼出奇的想法,能讓大唐在烏海立足。
李絢認真的點頭,即便是他,經過了青海之事,也難免會有點飄。
興海,古戎羌之地。
沒有了興海提供糧草,吐蕃人不可能在這裡多待。
“稟大帥,右領軍衛已經越過黃河殺入貴南、同德。”
劉仁軌仔細盯著李絢臉上的表情,看到他臉上下意識的露出一絲笑意,劉仁軌終於放下了心。
“稟大帥,右豹韜衛已經進至黃河東岸哇日崗與吐穀渾五千騎兵遭遇。”
烏海之上,大唐並非沒有上去過,但從來沒有真正立足過。
此一戰,李多祚,黑齒常之的能力全部都展現了出來。
“是!”李絢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在盯他們的糧草,他們也在盯我們的糧草。”
李絢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嶽翁,軍中參軍的位置可不高啊。”
“稟大帥,右驍衛騎兵已經從大非川東進入索瑪河穀。”
劉仁軌將所有的一切全部安排的緊密無比,根本不給對手絲毫機會、
軍事戰略,無不如此。
李絢一愣,朝中已經定了興海為新州治所嗎?
他原本以為是曲溝的。
劉仁軌將軍報遞給李絢,然後目光平靜的看向前麵的草原,沉聲說道:“大唐很強,你需要了解自己的同伴。”
四路大軍齊發進攻興海,劉仁軌居中,身邊有五千騎兵隨行,後軍有六千突厥騎兵隨時策應。
看著身側的長史將軍情記下,劉仁軌側身開口:“告訴後麵的突厥部,隨即戒備。”
“以運糧事,行軍中參謀,便是大軍副帥,而最關鍵,在朝中,這是兵部侍郎職。”劉仁軌一句話跳到了李絢的朝職權重的天花板,兵部侍郎。
劉仁軌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賢婿,陛下有句話說的沒錯,你思慮過重;論前鋒,在大唐諸將之中,你算是上等;論防守,即便朝中大將也沒幾個人能打破,但你最適合的,還是做軍中參謀,誰有你做副手,都會無往不利。”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但李治一死,武後上台,李武兩家相互廝殺。
更彆說在朝中,不知道多少人在盯著找李絢的破綻。
“光軍的確難防。”劉仁軌不得不感慨一聲,然後又看向李絢,沉聲道:“但核心還是糧草。”
王孝傑以後的對手又多了兩個,更彆說還有一個李絢。
兩個消息幾乎一前一後傳到了劉仁軌的手裡,他們距離興海越來越近了。
“喏!”一名千牛衛立刻調轉馬身,急速朝後方狂奔而去。
李絢如果不是宗室,他可以將李絢推到下任宰輔的位置,但他是宗室,當上兩任兵部侍郎,就去做兩任禮部尚書,然後準備致仕,這便是李絢的中樞之路。
以後這樣的日子多的是,李絢想要坐穩這個州刺史的位置,關鍵是自己不能出錯。
寬闊的城門口,廝殺的血跡還沒有被清洗乾淨,內外全都是唐軍士卒的蹤影。
“禮部尚書終究是個虛銜,工部尚書是個乾苦活累活的,其他,兵部,禮部,戶部,刑部,都不可能,所以你要麼做九寺寺卿,要麼就是六部侍郎,而六部侍郎,兵部最高。”劉仁軌神色複雜的看著李絢。
不會有任何一個皇帝,讓宗室子弟,擔任兵部尚書的。
蕭嗣業帶著王孝傑站在西門城下,恭迎劉仁軌和李絢到來。
李絢還是小看了自己新州刺史的重要性。
現在看的出來,李絢心底並沒有太逾越的想法,這一點很重要。
“因為大非川和中軍大營都是陷阱,要取自然要去收益最大的中軍,而且,吐蕃光軍有這個能力。”李絢平靜的看向來劉仁軌,吐蕃光軍的威脅,李絢從來沒有真正忘記。
“稟大帥,索瑪河穀和哇日崗的吐蕃、吐穀渾騎兵主動後撤。”
劉仁軌作為李絢的嶽翁,同樣作為左相,必須確保這一點。
劉仁軌轉身看向李絢,說道:“南昌王檢校大軍長史,處理興海政務。”
“喏!”李絢拱手,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同仁,澤庫,興海,同德,貴南,曲溝,全在他的視線之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