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任太子以後,一開始位置十分牢靠,甚至可以說不管他做什麼事情,都有一幫人在誇他做的好,但隨著時間逐漸過去,李賢和武後的矛盾激化,暗地裡的人們就開始重新站隊。
開化坊,李絢從馬車裡麵走了下來,並非直接進府。
兩個人話語當中,都是尖刺,但偏偏外人根本聽不出來,也沒有外人。
眉州刺史李敬業肯定做不成了,甚至任何一州刺史,李敬業都彆想做。
李絢原本以為,李敬業會被一擼到底,但現在看他這幅德行,明顯是已經走通了門路。
馬車晃晃悠悠的前進,李絢的臉色卻不由得一冷。
“就讓四娘五娘在家裡住著,等到嶽翁回到長安,為夫和嶽翁談過之後,這件事情再有後續。”稍微停頓,李絢接著說道:“事情告訴給嶽父和幾位伯父,讓他們小心一些,劉家彆牽涉到這些事情當中去。”
太子妃有孕,甚至很可能是皇長孫,這對太子是好事,對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李絢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從馬車裡拿下一個紅布包裹著的箱子,然後快步的走入門中。
劉舒璧坐在床榻的內側,拿著白色的手絹低聲哭泣著,五娘瓊玉坐在裡麵,滿臉擔憂。
該死的陳家。
……
李絢回京,按說消息早傳到家裡了,怎麼沒人接他。
她和陳家子本來隻差幾日就成婚了,可偏偏趕上大軍提前開拔,婚事隻能往後推,可偏偏現在陳家子又死了。
“所以,陳家子究竟是怎麼死的?”劉瑾瑜抬起看向李絢,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為何,妾身總覺得這裡麵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李絢看了劉舒璧一眼,嬌嬌滴滴的小美人一人,他看向劉瑾瑜問道:“娘子是怎麼打算的?”
劉舒璧幾乎可以說是半隻腳已經踏入了陳家,但現在陳家子死了,克夫的名聲搞不好已經傳了出去。
“嗚……嗚……”一陣哭泣聲從內房裡傳來。
“請!”
李絢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直接問道:“怎麼回事,敦煌沒有發生戰事啊?”
李絢開始將所有這件事情能夠牽涉到人迅速的在心中過了一遍。
這不是開玩笑,武後的母親榮國夫人,弘農楊氏嫡係出身,早年為何不嫁不得而知,後來得到皇帝賜婚,嫁給了武士彠,但也隻做得續弦,後來雖然生了三個女兒,但一直都被武士彠的兩個嫡子欺負。
稍微停頓,李絢搖搖頭,說道:“本王先去給母妃請安!”
“是!”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劉瑾瑜回身一看,李絢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相王要大婚了。”劉瑾瑜立刻敏銳的察覺到了事情變化的根本。
劉瑾瑜看著不停哭泣的妹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竇李兩家結親,恐怕長安所有的世家都會動起來。
這次和吐蕃之戰,在青北一線,甘涼道走的是甘州張掖,沙肅道走的是肅州酒泉。
“你是在說,陳家子是自己找死。”李絢皺了皺眉,眉頭一挑,說道:“這件事情是有人在給太子挖坑?”
“相王大婚在即,到時和英國公多喝幾杯。”李絢也就溫和的拱手還禮。
站在大街上四處張望,各家各戶家都已經開始張燈結彩,清理打掃。
“為何?”劉瑾瑜同時警惕了起來。
李敬業犯了過錯,貶謫是必然的,貶到哪裡才是最關鍵的。
“陳家人找過兵部,後來又找到相王府,但不知道誰說了一聲,之後陳家就偃旗息鼓了,回來就和家裡把婚事退了。”劉瑾瑜沉吸一口氣,神色有些黯然的說道:“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們劉家女子的宿命,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馬車拐過街角的時候,消息已經傳遞了出去。
所以,他究竟是走通了誰的門路。
固始陳家,劉家的姻親,劉家四娘劉舒璧的未來的婆家。
新州直麵吐蕃,以李敬業曾經和吐蕃私通的嫌疑,他沒有任何一點機會能搶奪李絢新州刺史的位置。
剛剛回長安就走通了門路,不,是走通了門路才回的長安。
以後再想找一個合適的如意郎君可就難了。
段寶玄不大可能,那麼便是裴炎和李敬玄了。
但這些終究隻是開胃菜而已,雙方更激烈的鬥爭都會在李旦成婚之後爆發。
陳家子自有族人在,這些事情還輪不著劉家插手。
尤其竇玄德身為戶部尚書,可以說是整個天下,最有權利的人之一。
李絢微微搖頭,說道:“這段風波怕是沒那麼容易過去。”
再過幾日,朝中就要開始為李旦大婚做準備了,到時,李絢倒要好好的探一探。
除了武承嗣,太平公主,太子以外,中樞諸相,六部尚書,尤其是吏部,刑部,和大理寺的一把手。
“喏!”李竹低聲應諾。
“在東跨院。”蘇藏稍微停頓,然後低聲說道:“劉家來人了,據說是因為陳家的事情。”
……
眼下這件事情,不過是趕上了而已。
李絢擺擺手,說道:“這些事先放一放,為夫這些天好好陪陪你和霞娘,之後的一切,先拿到刺史之位再說。”
“嗯!”劉瑾瑜輕輕點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