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雖然老四,但大唐並非沒有弟弟越過哥哥繼承皇位的事情。
何以求目光看向李士恒,但卻對著眾人說道:“這些,都是從英許商行抄來的所有賬本和往來信件,千牛衛和大理寺查封之後,一直都在用封條死死地封存,一直沒有得到陛下審案的允許,所以這些東西,一直都沒有人看過。”
隻要那個人不是李旦,那麼其他就都好說。
“好,那便先讓英國公退下去。”崔謐說完,轉頭看向段寶玄。
最後,堂中所有人都看向了裴炎。
不過還好,對於北門學士那班人,李敬業還是安排了手段的。
李敬業輕歎一聲,說道:“士恒是英國公的老人了,家祖在世時,就已經幫忙打理家中的產業,敬業實在不敢相信,他竟然背著敬業私底下向吐蕃走私鐵器,然後又被人抓住破綻利用,還請諸位嚴格執法,以法論罪。”
看到李旦壓住了心頭的情緒,在場的眾人,終於稍微放下了心。
但如今,李士恒卻表現出了輕鬆之色,無非就是李敬業許諾了李士恒什麼,讓他寧肯如此,也要擔下一切。
“嗯!”何以求目光看向一側,確定書吏將所有的一切全部記下,然後才抬頭看向後方的崔謐,段寶玄和裴炎說道:“三位部堂,下官對英國公詢問已經結束,不知道三位可還有什麼要詢問英國公的,如果沒有,那麼下官就請英國公下去了。”
看著李旦逼視的目光,裴炎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這下子,李旦和北門學士那班人都要針對他。
一聲“證物”,讓所有人為之一愣。
裴炎微微一愣,隨即臉色難看,就要開口斥責何以求,這個時候,一側的李絢突然開口了:“既然主審官已經沒有任何問題要問英國公,那麼讓英國公暫時退下,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吧,是吧,殿下。”
“沒錯,這應該是正常的堂審手段,地方州縣,大理寺,刑部,應該都常用的。”李旦轉過頭,看向裴炎,目光深深的說道:“想來,這位李管事,應該是不會說出任何對英國公不利的東西吧?”
至於李顯,即便現在,裴炎也不認為李顯是什麼即位的好人選。
這一眼,李敬業立刻就察覺到了裴炎的為難,他微微笑笑,然後極有風度的拱手說道:“既然接下來沒有敬業什麼事情,那麼敬業便先下去了,之後若有事情,請隨時傳喚。”
“敬業不知。”李敬業微微躬身,然後將所有一切罪責全部甩的乾乾淨淨的。
“李士恒,你去看看,這裡麵的東西,有沒有被人調包?”何以求說完,一揮手,旁邊的大理寺衙役已經打開了箱子。
那麼就隻剩下李旦了。
段寶玄自己點頭,說道:“可以!”
“你可要想清楚,英國公一旦退下之後,你想要再問他什麼問題,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崔謐一句還說完,另一側的裴炎忍不住的心裡一跳,莫名的就湧起一陣不安。
如果以後還不改的話,那麼這邊得罪了相王,那邊和英王又勾連不上,更重要的是他和太子的關係也不睦,日後甚至會更加的不睦,這種情況下,裴炎已經給自己的未來,搬來了一塊擋路石。
宗室和朝堂說到底,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裴炎是武後的人,所以,他不可能是太子的人,他和英王李顯的關係也不親近,畢竟李顯為人如何朝野皆知。
崔謐,段寶玄,裴炎,還有堂內其他眾人,包括李敬業在內,排除李絢以外,所有人都無比詫異。
案子涉及到英國公,皇帝和武後早就接管了一切。
……
何以求依舊盯著李敬業,重複的問道:“英國公,關於英許商隊走私禁品到吐蕃,涉嫌勾連吐蕃,出賣朝廷機密之事,本官問你,你是否知情?”
崔謐眼睛一跳,誰知道知道,李士恒已經被李敬業封口,他不會說出任何對李敬業不利的話。
在場眾人都在盯著這些證物,尤其是李士恒,他也想知道這裡麵究竟是什麼。
李敬業的目光輕輕掃過裴炎,最後落在正在負責審案的何以求身上。
李敬業對著眾人點點頭,崔謐和段寶玄都非常客氣的回禮,但李絢和李旦,卻都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李敬業的目光也緩緩的收回,他算計了許多人,但偏偏疏漏了李旦。
裴炎目光微微一掃,瞬間就發覺李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三司會審,禦史台,大理寺,刑部,身為刑部侍郎,裴炎的分量很重。
隻要不在奪嫡之事上參與,那麼宗室就絕對無法威脅到他——英國公李積的嫡孫。
裴炎心中一陣苦笑,看的出來,他對李敬業的幫助,已經成功了吸引到這位相王的怨氣。
“是!”何以求點點頭,然後轉身看向李士恒,最後低聲喝道:“來人,帶證物。”
李士恒掙紮著站起來,向前幾步,然後打開了箱子裡麵的東西,翻看了幾本賬本,最後回身,對著何以求拱手道:“回稟上官,都是商行的東西。”
“那就好。”何以求的臉上,露出來猙獰的興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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