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他起兵清君側便是。
李絢輕然一笑,擺擺手,說道:“沒那麼誇張,鄯州為夫管不著,但廓州,河州,地方有太多司曹,參軍,主簿,縣尉,縣丞被地方世家控製,還有更下麵的錄事,衙役,有太多可避開的手段。
“多謝。”明崇儼深深看了李敬業一眼,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李絢輕輕笑笑,放下手裡的《前漢書》,看向劉瑾瑜,說道:“新州之事,若是威脅到了為夫,自然也就威脅到了陛下。
狄仁傑和南昌王都不過是猜測,但現在還沒拿到實證,但魏思溫卻已經拿到了當時行動的整個計劃。
他們這些北門學士最大的敵人就是太子,如今太子不知道如何就知道他們藏的最深的秘密,這足以讓他們寢食難安。
尤其,劉禕之對他的這個幼子格外偏愛,這才導致機密外泄。
西麵為尖紮和貴德,三縣同屬廓州,但相比於尖紮和貴德,循化最不起眼,所以也最容易做手腳。
新州一旦出事,鄯州,廓州,河州,蘭州,洮州,都會出事,甚至重演當年大非川之敗,所以,陛下和諸相,會替為夫清除掉第一層的危害。”
稍微停頓,劉瑾瑜擔憂的說道:“新州一旦出事,為敵所趁,那麼極易被吐蕃人擊破,到時,郎君所擁有的一切都會為之破滅。”
尤其禦史中丞崔謐和北門學士關係極近,這些人會時刻盯著李絢。
李敬業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獰笑。
為夫倒是真的想看一看究竟有什麼人會來搞幺蛾子,那麼剩下的,就是名正言順的殺人。
不過李絢自己卻沒有那麼放鬆,他不希望彆人搞事情,因為那樣會影響他對新州的經營速度。
“那麼新州之外呢?”劉瑾瑜繼續看向李絢,問道:“鄯州,廓州,若是有人出手,挾製糧草和貨物往來,那麼稍有遲滯,郎君的新州就有大麻煩。”
“再怎麼有能力,也滲透不進密衛去吧。”李敬業嘴角帶起一絲得意,輕聲說道:“真人應該是到現在也想不通,密衛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吧?”
等到許久之後,李敬業這才站起來,走到艙門前,輕聲說道:“這裡是一封請罪折,麻煩遞往長安。”
“新州之內,為夫為刺史,長史,司馬和錄事參軍之中,為夫唯一能夠掌控的,就是司馬;長史必然是陛下的人;至於錄事參軍,恐怕會是天後和北門學士的人。
“原來如此。”明崇儼終於明白,劉禕之不是死在李絢手裡,也不是死在太子手裡,而是死在他自己兒子手裡。
“劉禕之有個小兒子,在婺州時,被南昌王抓住了把柄。”李敬業輕笑一聲,不屑的說道:“那個時候,南昌王每三日一封信傳給太子,太子也就知情了。”
李絢是新州刺史,但新州不過是大唐的西北道的一州罷了,皇帝不會允許局麵崩壞的。
李絢話語當中帶著的無比自信,讓劉瑾瑜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如果他真的在密衛有所布置,也是很有可能的,但……
腳步聲迅速的遠去,也就在這個時候,新的腳步聲再度出現。
證據確鑿。
“循化縣令。”李敬業直接開口,盯著明崇儼說道:“我要我的人,成為循化縣令。”
劉瑾瑜心裡一跳,立刻忍不住的點頭。
夜深人靜,彭王府,東跨院之中。
“你們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李敬業有些不屑的看著明崇儼,但明崇儼依舊緊盯著李敬業。
“郎君……”劉瑾瑜有些擔心的看向李絢。
半月之間,足夠他殺人。
“隻要在新州,那麼一切就都好辦。”李絢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眼神幽微。
隻要讓他在新州待上三年,那麼就算是天翻地覆他也不怕。
明崇儼臉色凝重下來,和李敬業對麵相視。
“太子是怎麼知道的?”明崇儼神色一冷,一咬牙,繼續追問。
劉瑾瑜抱了抱有些動靜的霞娘,然後低聲說道:“剩下的,便是朝中之事,魏之溫彈劾劉禕之被殺,北門學士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有,另外一邊,怕是也會窮追猛打。”
李敬業深吸一口氣,說道:“好吧,是太子。”
“之後便是六縣縣令和六曹參軍,同仁是餘叔,曲溝需要吐穀渾人,興海需要能力出眾之人,貴南和同德需要精通農學的人,澤庫需要精通工事之人,這裡麵做手腳機會不大,關係在於六曹參軍。”
循化,在河州通往新州的黃河北岸。
李敬業突然輕聲開口:“告訴太子,明崇儼來過了。”
為夫和相王關係不錯,北門學士就算要盯著為夫,也不會做的太過。”李絢微微笑笑,但在心裡,他對這錄事參軍的人選卻已經警惕到了極點。
“錄事參軍和功曹參軍,也算是掐住郎君的咽喉了。”劉瑾瑜輕歎一聲。
李絢點點頭,說道:“北門學士可以間接指使密衛,這次狄懷英雖然沒有點破密衛,陛下未必不知情,如果下一次密衛再出事,北門學士就被動了。”
“所以,太子還是會對北門學士動手。”劉瑾瑜臉上再度帶起一絲擔心。
“為夫不在的時候,娘子儘量少出門。”李絢輕歎一聲,說道:“北門學士那邊,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