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天王的信眾,已經蔓延到了伏俟城了嗎?
慕容忠緊緊的握著拳頭,想要說些什麼,但嘴巴卻下意識緊緊閉著,根本開不了口。
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麹崇裕忍不住的輕歎一聲。
麹崇裕臉色難看的停下腳步,他知道,李絢還是有些生氣了。
言語之中的尖酸刻薄,更是麹崇裕想都沒有想過的。
李絢麵無表情的看了麹崇裕一眼,淡淡的說道:“天山公,這話你信嗎?”
有人喜歡用誇耀財富,來讓他人崇拜,但有這份重修王宮的財富,還不如拿去好好的提升士卒戰力。
“父親,南昌王如何?”
換誰能不生氣。
麹崇裕深深的看了慕容忠一眼,然後一拍韁繩,快速的朝李絢追了過去。
慕容忠,麹崇裕,趕緊上馬跟上。
李絢平靜的擺手,說道:“麻煩天山公告訴吐穀渾王,本王今日就不去拜見他了,明日大典之上再見便是。”
慕容忠嘴角忍不住的一抽,但隨即,他就說道:“王爺放心,今日之伏俟城,已經是銅牆鐵壁,吐蕃人休想輕易進來。”
“王爺這邊請!”慕容忠指向王宮側畔一座深宅大院,拱手說道:“那裡是為王爺準備的彆院,略有簡陋,還望王爺恕罪。”
“因為南昌王和慕容家的關係並不好,世子刻意不讓嶽父先見南昌王,而南昌王則本身就沒有要見嶽父的打算。
“南昌王很好,豆兒先回去吧,明日就能見到了。”麹崇裕溫和的對著麹豆兒點點頭。
“怎麼了?”坐在胡凳上的慕容儀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低聲看向夫君,關心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王爺!”麹崇裕追了上來。
李絢眼底閃過一絲冷笑。
千裡迢迢而來,作為最尊貴的客人,李絢的待遇竟不是最好的,不惱火才怪。
慕容儀立刻忍不住的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不行,得去找父王。”
……
“見過王爺,王爺請!”慕容忠有些手忙腳亂的伸手,同時說道:“家父已經在城中準備了彆院,請王爺和眾使暫歇。”
其實誰都清楚,這些所有的使者,來到伏俟城並沒有懷著什麼好心思。
“王爺若是有事就請招呼一聲,麹某就住在隔壁。”麹崇裕開口喊了一聲,然後就看見李絢腳步一頓,似乎點點頭,隨即就沒入到了院落深處,再也不見。
看起來更是明日一過就要離開的架勢,雙方其中的嫌隙一望可知。
麹崇裕頓時一愕,回過神來的時候,李絢已經邁步進入了府邸之中。
李絢點點頭,輕輕夾馬,緩慢前行。
李絢淡淡的開口:“如今吐穀渾城內,有多少外使到了?”
他何嘗不知道這裡麵的敏感,但是慕容氏想要立足,就絕對不能隻依靠大唐,得靠他們自己。
慕容儀一愣,隨即臉色難看的說道:“那件事情,南昌王還不知曉?”
“嗯!”李絢微微頷首,平靜的說道:“隻要他們不是來看熱鬨的就好。
西域各國,也會對大唐失去信心。
“不是,不是。”慕容忠趕緊擺手解釋,說道:“這不是看王爺沿途勞累,想讓他多做歇息……”
但今日,他依舊在城門兩側,還有左右道路的小巷中,看見密密麻麻的黑衣天王的信眾時,他頓時感到一股毛骨悚然。
李絢這一番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一樣狠狠刺入慕容忠的心底。
麹豆兒站在一側,看向剛剛進門的父親,麵露好奇。
“王爺!”麹崇裕趕緊追了上來。
“哦!”麹豆兒應了一聲,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返回來後院。
所以那個時候,兩個人雖略有朝麵,但根本沒有任何接觸。
麹崇裕隨在一側,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以南昌王的軍功,有那麼一些吐穀渾的信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
甚至就連嘴巴都一直張開,忘了合上。
可是當昨日,慕容忠親自來到城門兩側,指揮手下士卒開始封鎖道路,禁止百姓靠近時,麹崇裕感受到了慕容氏強烈的忌憚。
年紀十六的麹豆兒,一米六的身高,略帶嬰兒肥,顯得十分可愛,但胸前誇張的飽滿太令人意外了。
“嶽父沒有去城門迎接南昌王,之後也沒有在皇宮迎候,給南昌王的待遇就像是在對小國王侯一樣。”麹崇裕忍不住搖頭,說道:“南昌王已經有些惱了,明日大典之前,應該不會再見嶽父了。”
一旁的麹崇裕想勸,但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李絢擺擺手,說道:“本王不在乎那些虛禮,大典之前,還是少讓吐穀渾王拋頭露麵的好,吐蕃人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刺殺他的機會。”
慕容忠一愣,隨即追上去說道:“這不是要讓南昌王先換衣洗浴,然後再……”
“很多,西域諸國得知吐穀渾複國,興奮異常,已經有十幾個國家的使臣抵達吐穀渾,參加吐穀渾複國儀式。”慕容忠一句話說完,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
若是因我等之故讓南昌王覺得麻煩,那以後豆兒嫁過去,恐怕就不好過了。”
“你是說,南昌王不覺得父親能守住吐穀渾,也沒有絲毫想要幫助的打算。”慕容儀不是笨蛋,李絢的用意也不難猜。
“不然,你以為天後讓為夫來,是做什麼的。”麹崇裕輕輕的說了一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