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正常起伏,沒有任何異樣。
許久之後,李絢終於閉上了眼睛。
……
昏暗的地下密道之內,一身藍色道袍的明崇儼緩步向前行,麵色平靜異常。
不多時,明崇儼已經走到了密道儘頭,一隻木梯出現在前方。
明崇儼爬上木梯,打開暗門,最後直接跳了出來。
一間不大的密室,出現在他的眼前。
密室深處,是一個小囚室,裡麵昏睡著一個六歲的孩童,一身的錦衣,似乎睡了有很長一段時間。
明崇儼走過去,抱起小孩,然後重新進入了密道之中。
片刻之後,明崇儼藏身的深宅大院之中,一輛馬車已經被準備好。
明崇儼直接帶著孩子進入了馬車當中,隨即,馬車已經趁著夜色,駛入了外麵的街道當中。
此刻,距離宵禁已經很近了,但這段時間,卻足夠明崇儼帶人離開長安。
掀開車簾,明崇儼的臉色嚴肅無比。
看了外麵一眼,明崇儼又放下了車簾。
他有一種感覺,有人在暗中窺伺他。
這種感覺之前幾天就有了,不過這種感覺總是似有似無,如果不是他的靈覺異常敏銳,恐怕還察覺不了這一點。
但既然他察覺到了,那麼這種東西就是絕對存在的。
所以,才有了他今日的舉動。
黑漆漆的一片之中,一隻鴿鷹看著明崇儼乘車緩緩的朝西門而去。
他不知道,明崇儼是否要離開長安,但他不想讓明崇儼就這麼走了。
明崇儼從來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尤其在他背後站著武後。
李絢想要殺了他,又不沾染任何的罪責,那麼就必須要借助太子和密衛的力量。
一旦明崇儼離開長安,這兩股力量,他就沒法借用了。
心思沉定,鴿鷹直接飛入了高空之中,轉眼不見了蹤影。
……
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了西門之前,馬車前後的人並不多。
但現在這個時候,臨近宵禁,四周的城門衛士也多了許多。
但偏偏,出門的速度變慢了。
就在馬車抵達城門口的瞬間,“咚”的一聲,最後一聲暮鼓敲響。
幾乎在瞬間,城門被徹底關閉,城門口不管聽著的是什麼人,沒有皇帝的聖旨,沒有兵部的緊急軍令,任何人都開不了門。
長安百姓已經習慣了這一點,雖然怨聲載道,但絕大多數人都開始轉身,去尋找住所。
畢竟一旦宵禁起,還停留在大街上的,立刻就會被逮入大牢。
馬車停在了城門洞下,安靜一片,後麵的百姓早就已經被趕走。
十幾把長槊從四麵八麵對準了車廂,下一刻,沒有任何猶豫,長槊同時凶狠前刺。
“砰”的一聲,車廂瞬間被刺成了碎片,一道人影直接從車廂頂上飛了出來,然後轉眼便已經倒飛出了城門洞。
就在這一瞬間,一隻淩厲無比的長箭從城門上直射而下,然後狠狠的貫向了半空中的人影。
長刀頃刻揚起,一刀直接斬碎了長箭。
但強大的反震力道,也徹底的將人影射到了地上。
火光之下,人影徹底清晰。
這是一個穿著藍色長袍的矮瘦中年人,尖嘴猴腮,兩撇鼠須異常的醒目。
“天魔教丁九。”一個聲音從遠處的無數大理寺捕快當中傳出,隨即一道身影帶著無儘的疑惑走了出來。
何以求,大理寺正。
“小子,你是什麼人?”丁九死死的看向了何以求。
何以求一臉疑惑的看著丁九,輕聲說道:“丁九,天魔教四大堂主之一,永徽四年被捕,淩遲處死,你……如何會活下來的?”
永徽四年,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何以求現在年紀還不到四旬,就算是那個時候他接觸過丁九,也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
現在他竟然能夠一眼認出丁九,甚至準確說出他的來曆,若是令人驚訝。
“嘿嘿,小子,你就算是認識老夫又怎樣,來,讓老夫嘗嘗伱的味道。”丁九頓時作出了一副向前撲的架勢。
何以求手輕輕一揮,下一刻,無數的弩弓已經抬起,直接對準了丁九。
“天魔教,永徽四年被滅,教主向雷被左金吾衛將軍程處弼一掌轟殺,四大堂主或被斬首,或被箭射,隻有丁九一個人被活捉,然後判以淩遲之刑,天魔教儘滅。”何以求看著丁九,眼神冰冷的說道:“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哦。”丁九突然開口,看向何以求說道:“是了,當年是有一個長的和你很像的人死在老夫掌下,那人是誰,你爹?”
“家父何缺,時任大理寺少卿。”何以求右手輕輕一抽,下一刻,淩厲的長刀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上。
“原來是故人之子,如何,要不要來和老夫過兩手,老夫保證你會和你的死鬼老爹一樣下場的。”丁九嘴角輕輕抿起,帶出來無儘的挑釁之意。
何以求沒有看丁九,目光落在了他的背上,直直的問道:“那是誰?”
在場的眾人,頓時驚覺,在丁九的背上,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孩童,一身錦衣,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他是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