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雖然李賢監國,但朝中的幾位宰相和他在有意無意間都拉開關係,即便是劉審禮也是一樣。
“你是說,這次也是一樣,引誘我們去找明崇儼,而最後找到的一定不是明崇儼,而是其他什麼?”李賢瞬間警惕起來。
“殿下,如今可出不得錯啊!”劉訥言麵帶擔憂的勸說。
“來人。”李賢看向側邊,直接說道:“叫高岐過來。”
“是!”
門後一道聲音響起,緊跟著便快步極速離開。
“此事到此,我們不管了。”李賢抬頭看向劉訥言,問道:“派往昌州的那幾人,情況如何?”
劉訥言微微苦笑,說道:“他們一到曲溝,就被強行押到了瑪多,自此再沒了任何消息,甚至就連往長安的回信都沒有。南昌王做的,實在有些太……”
“這不大對勁。”李賢突然抬手打斷了劉訥言,搖頭說道:“王叔雖然為人謹慎,但也不至於不讓他們和長安聯係,除非……”
“這是宮裡?”劉訥言悚然一驚。
李賢忍不住的站了起來,麵色肅然的說道:“應該是這樣,當初他們前往昌州,原本定的是幾個參軍的職位,但偏偏成了達州,渠州,崌州,奉州這些羈縻州都州學祭酒和教諭,全都遠離了昌州都督府……”
“或許這些根本就不是南昌王的手段。”劉訥言的臉色異常難看。
如果李絢在這裡,搞不好會真的覺得好笑,因為本就是他向皇帝的建言。
李賢轉身看向劉訥言,說道:“從現在開始,相關之事全部都不要管,這些人的背後自有他們的父兄去找六部,尚書省和南昌王府問情況,不要著急……”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李賢瞬間停話,就在這時,門外高岐的聲音響起:“殿下。”
李賢鬆了口氣,說道:“進來吧。”
“喏!”高岐推門而入,看到劉訥言,趕緊拱手道:“見過洗馬。”
劉納言拱手回禮。
李賢開口看向高岐問道:“明崇儼的事情知道了吧,你那邊有什麼消息?”
高岐看了劉訥言一眼,李賢擺擺手,說道:“直接說。”
“是!”高岐拱手,說道:“他那日是從城東春明門出的城,在宵禁之前恰好出城,之後便沿渭水連夜去了洛陽,在洛陽待了一夜之後,便前往揚州,但他弄了四五個替身,一時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我們還沒有細查,密衛的人就來了。”
“密衛的人來了,就沒法再查的。”李賢看向劉訥言,說道:“明崇儼的失蹤,說不定是在江南,他那個人摻和的事情一向很多,東宮,密衛,道門,還有魔門……”
劉訥言眉眼一挑,一切還是回到那晚的事情。
李賢深吸一口氣,收到:“明崇儼的事情,我們不要再暗查,有什麼事情,按聖旨查察,查出什麼便是什麼。”
“喏!”劉納言立刻拱手。
李賢神色肅然起來,開口道:“今年接下來的事情,除了水患治理和百姓救治以外,便是父皇的壽誕……”
……
火燭昏暗,東宮之中,殿中隻剩下李賢和高岐兩個人。
李賢走到了窗戶之前,看著外麵的花園,輕聲問道:“相王妃最近還去南昌王府嗎?”
“是的,每隔一旬去上一次。”高岐低聲說道“至於做什麼事情,殿下,我們查不出來。”
“不用查了,還能是什麼事情,四郎無非就是想要早點要個兒子。”李賢輕聲一歎,抬起頭,
不知不覺中,冷風起了,風裡的水汽很重,要下去了。
“殿下。”高岐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皇長孫是太子手上最重要的一張底牌,如果相王也有了兒子,那麼這張底牌的分量,一下子就要掉上許多。
“無妨。”李賢搖搖頭,說道:“這件事孤想了很久,四郎有子嗣是早晚的事,彆說是四郎了,就是三郎,早晚也是要有子嗣的,所以現在唯一能針對這一手段的,就是孤也再生上幾個兒子。”
“殿下看樣子是真的長大的。”皇甫公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李賢抬頭,看向門口,皇甫公義隨即推門而入,麵色複雜的看向李賢,拱手道:“殿下,臣逾矩了。”
“無妨。”李賢微微擺手,然後說道:“自從那事之後,孤已經想開了。”
皇甫公義鬆了口氣:“如此便好,臣也是聽說了明崇儼的事情才趕過來的,此事東宮不宜再有任何參與。”
“孤明白。”李賢的神色平靜許多。
“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朝中之事,朝中之事處理妥當,殿下便站在不敗之地。”皇甫公義再度告誡。
“沉靜守謹,孤現在越發的體會到這四個字的妙處。”李賢微微一笑。
“能如此便最好。”皇甫公義點點頭,隨即轉口道:“如今陛下和天後東巡,臣最擔心的,還是殿下在想著掖庭之事。”
李賢身體微微一頓,皇甫公義心叫一聲“果然”,他上前一步,認真說道:“殿下,如今是機遇之事,殿下能看得出,臣能看得出,難道天後看不出……”
看到李賢頓時警惕過來,皇甫公義接著說道:“假如,有人突闖掖庭,最後見到的卻是一具死屍,而疑凶卻被抓個正著,偏偏這人是殿下的人,而這死屍卻是殿下……殿下到時何以麵對世人?”
“長史的意思是說,這是一個殺局?”李賢頓時感到渾身一陣冰冷。
“殿下可還記得義陽,宣城二公主事,當年孝敬皇帝在掖庭,遇到二公主,真的是偶然的嗎?”皇甫公義的臉色帶起一絲黯然。
李賢瞬間難以置信的瞪直了眼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