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是最經不得考驗的,人心也是一樣。
李賢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過是三三兩兩的流言,便已經讓他舉止失措,甚至走到了謀反的地步。
何其可悲。
對於李顯的未來,李絢需要做的,就是儘量幫他在皇位上多待一陣,但僅此而已。
所以從李絢幫助李顯登上太子之位開始,就要一步步的和他切割。
關於自己府中的情況,李顯所知的,李絢都必須泯滅,免得未來他透露給他人。
此外,在這個過程當中,李絢也要慢慢的靠向相王,和竇家靠近。
至於李旦登基之後,竇家被武家收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竇玄德畢竟曾經做過揚州大都督府長史。
竇家,韋家,
李絢的江南策略,終於逐漸的有了輪廓。
當然,在此之前,他需要做的,便是先和韋家處好關係,一起合力廢了李賢,然後和竇家處好關係,廢了李顯。
永遠不和誰徹底的綁死,才能在朝爭中遊刃有餘。
這是李絢的想法,也是劉瑾瑜的想法。
夫妻同心。
其利斷金。
……
“現在說那些還都太遠。”李絢稍微斟酌,看著外麵冬日雪後的陽光,開口說道:“太子一旦倒下,韋家和武家立刻就要站出來,爭奪太子留下的東西。
我們的精力主要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劉訥言,還有他身邊的寒門子弟,若是可能,為夫都要弄到西北,明的不行就暗的。”
這些年,李絢雖然也從朝中弄了不少人,但其中小半都是彆人的棋子,而剩下的人又多數平庸,真正有能力者不過三五人而已。
如果能悄悄的將劉訥言弄到西北,那麼李絢對地方的掌控力量必將大增。
“昌州都督府長史是張公,這些事情,張公出麵最合適。”劉瑾瑜握住李絢的手,鄭重的點頭。
靈犀一點。
李絢鬆了口氣,然後說道:“至於朝中,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東宮最表麵、最容易被人看到的財富,我們不能動,但是彆人看不到的地方,我們卻是可以想辦法做些手腳。”
劉瑾瑜沒有開口,隻是輕輕的靠在了他肩膀上。
李絢輕聲說道:“有些視線之外的東西,我們可以搶在韋家和武家之前搶走,然後做點手段,讓韋家以為是武家的人搶走了,讓武家的人以為是韋家搶走了,讓他們兩家鬥,陛下最不喜歡就是有人搶的太厲害。”
皇帝還活著,韋家和武家就已經鬥了起來。
皇帝不惱火才怪。
“他們的主意都落在彼此身上,自然就不會太關注在我們身上了,反而反過來要拉攏我們。”劉瑾瑜輕輕應聲。
“人心啊。”李絢輕歎一聲,說道:“當伱全心去幫他的時候,他以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但是如果你一直保持若即若離姿態的時候,他反而要花更大的力氣來拉攏你。”
“所以……”
“英王的事情,在他沒有登上太子之位的時候,為夫還是要儘力幫他的,畢竟韋家人這個時候願意出多少力氣還很難說,一旦李顯成為太子,那麼剛好,為夫這個西北道行軍大總管也可落實,若是他能夠更進一步,首先,還是要大封全臣。”
李絢目光閃爍,輕聲說道:“至於剩下的,就要將韋家推在前台,我們躲後麵了,但是韋家必須足夠強。”
“英王會想辦法助力韋家的。”劉瑾瑜輕輕點頭,李絢剛才說的很清楚,相比於李絢,李顯更相信韋家。
劉瑾瑜也見過韋香兒,那的確是一個非常令人喜愛的女子。
李顯能夠堅持到現在,不將她封為英王妃,已經算是相當難得了。
“但是如今,娘子應該看的,是天後如何廢掉太子。”李絢握住了劉瑾瑜的手,極度認真的說道:“這個過程很重要,為夫不在長安的時候,娘子是否能夠保護這個家,就看這一次了。”
劉瑾瑜微微一愣,隨即肅然點頭。
說實話,親眼見證廢太子,這個世上恐怕也沒有多少人能有這個運氣。
隻有經過看清楚這中間的一切,那麼一旦李絢不在長安,劉瑾瑜也能在武後的手下護住整個彭王府。
李絢和劉瑾瑜說了那麼多,也從來沒有提過一句,其實他們真正要防備的人是武後。
皇帝躲在幕後,武後站在前台折騰所有人。
之所以不提,就是李絢不希望劉瑾瑜在武後麵前暴露出來,而隻要劉瑾瑜不暴露這一點,那麼武後就會自以為能夠將南昌王府的一切全部拿捏在手中。
這很好。
李賢被廢,雖然是自作孽,是皇帝的旨意,但從孝敬皇帝李弘故亡開始傳到今天的謠言,恐怕要更加的洶湧起來。
皇帝心意,武後背鍋,但同樣的,武後的威嚴也在整個朝堂徹底的樹立起來了。
李顯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從武後的手裡奪回權利,可不容易。
韋家,在這種情況下,韋家能夠出的上力氣嗎?
李絢心思微微沉吟起來,想要做到這一點,怕是得才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北門學士那邊怕也得動點手腳。
最重要的是李賢。
雖然說李絢已經認定李賢將要被廢,但在這個被廢的過程中,李賢還是能夠發揮一些作用的。
當初李弘身亡,就有謠言說是武後毒害,若是如今再來一次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