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單於都護府長史,就是實際上單於都護府都護,他對草原的了解也很深,隻是對如今草原局勢變化沒什麼了解。
“那麼該如何做,朕總不能真的放阿史那·泥熟匐和阿史那·伽那回到草原吧。”李治目光看向群臣。
這麼大的風險,沒道理二十四族的部落酋長一起來,難道真的不怕朕一鍋端了。”
阿史那·伽那,右衛中郎將,頡利可汗之孫。
“是的,陛下。”裴炎拱手,認真說道:“突厥人此來,以錢財誘長洛突厥族人,以眾勢逼朝堂放突利之孫,但想要以此裹挾西域諸國與其一起反唐,還不夠……”
“陛下。”裴行儉站了出來,拱手說道:“突厥人既然要動,恐怕他們自己就會有目標,而且說不定還不是什麼摔跤,甚至有可能兵器決鬥,戰馬決殺。”
贏的人不僅能夠獲得眾人的仰慕和喝彩,甚至還能夠獲得寶刀美人和戰馬,草原人的彪悍可見一斑。
關鍵他足夠年輕,年輕人總是有一些出奇的想法。
“震之以威。”裴炎拱手,認真的看著皇帝,拱手道:“陛下,若臣想的沒錯,突厥人,應當還會在正旦大朝慶賀之時,與大唐演武助興。”
大唐如果死扣著這兩個人不放,那麼他自然會去找其他最近的阿史那血脈,去做那個傀儡。
“看來,還是要開戰啊!”李治的神色肅然起來,轉頭看向裴行儉,道:“兵部從即刻起做好出兵計劃方略……兼顧吐蕃之戰的同時,做好草原的出兵方略。”
“陛下,其實突厥人未必真的需要什麼可汗回去帶領他們,他們所需要的,很可能隻是一個傀儡。”李絢輕聲一句話,瞬間澆滅了李治心頭的無限憤怒。
李治詫異的看著裴炎,問道:“裴卿,你還有什麼補充嗎?”
他需要的隻是一個傀儡,並不需要真的是阿史那·泥熟匐和阿史那·伽那兩個人。
在長安示威,然後勾連整個西域諸國共同反唐。
甚至很多時候,真的假的都不需要那麼重要。
“直說,他們還會做什麼?”李治的眉頭已經再度皺了起來。
就在這一刻,裴行儉,裴炎,全都轉過調過頭來看向李絢。
“沒錯,就算是贖人加上示威,也不需要二十四族酋長一起來。”
但他是李德獎,衛國公李靖次子,現任衛國公。
劉仁軌拱手,說道:“陛下,放人之策可行,但臣以為不用放兩人回去,放一人便可,突厥人最想得到的,恐怕是頡利之孫阿史那·伽那,所以,我們乾脆放阿史那·泥熟匐回去,盯死他,便可盯死突厥人主力所在。”
……
“二位裴卿覺得,他們的目標會是何人?”李治身體微微前傾。
李絢聽到這裡,詫異的看向裴炎,裴炎說的沒錯,突厥人的確很有可能會這麼做。
李治甚至都已經想好史書要怎麼寫了。
突厥人的目的是弄清楚,但是現在,必須想法應對突厥人的陰謀。
“北平郡王,伱和廣平郡公商議,左千牛衛和左金吾衛各準備五十名箇中好手,朕倒要看看,突厥人這一次準備派多少人出手。”李治嘴角帶出一絲冷笑,突厥人這一次帶超過兩百人進入長安,除了護衛安全,自然也做挑釁之事。
另外還有吐蕃人,吐蕃人或許正希望朕多殺幾個突厥人,好讓突厥立起叛亂。
阿史那·泥熟匐,左驍衛中郎將,突利可汗之孫。
沒錯,突厥人,不,準確的講,是阿史那·溫傅。
李治輕輕敲敲桌案,沉吟著說道:“朕雖然大度,但朝中官員和將領的脾氣卻也都不小。
怪不得突厥二十四部落酋長竟然能齊心一致,冒著這麼大風險一起來。
然而最關鍵的,是在去年,英國公李積的嫡孫,英國公李敬業才剛剛造貶,今年又逃離,甚至實際上已經被李絢殺了。
朝野之中雖然知道李德獎沒有什麼能力,但他是李靖的兒子,他在單於都護府,本就是以李靖的威名鎮壓突厥的。
李治輕輕點頭,草原摔跤比鬥,總要決出一個最強者,這樣的人物如果出現,恐怕不是常人能打敗的。
武後目光看向趙鞏,趙鞏微微躬身。
大殿內的氣氛頓時一鬆,即便是李絢都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總不得去挑戰裴行儉和薛仁貴那樣的人物,他們的目標隻會是年輕人。
“那麼便先將其調回來吧,調左衛將軍蕭嗣業北上,先探查清楚情況再說。”李治點頭,群臣拱手:“陛下聖明。”
“喏!”劉仁軌拱手領命,大唐對突厥的戰爭機器,正式開始。
“對於草原出兵方略,你有什麼好的建議補充嗎?”李治問的很直接,眾人的目光也看向了李絢。
李治眉頭一跳,下意識的看向李絢,目光又看向劉仁軌,李敬玄,劉審禮,裴行儉,李景嘉和劉伯英等人,眾人齊齊點頭。
李絢是朝中年輕一輩當中的佼佼者,除了在大軍征戰中屢立軍功,在地方政務治理上,也頗有建樹。
草原上本就有風俗,一場大會上,少不了要摔跤比鬥。
……
畢竟如今大唐繁盛,每人咬一口,都夠吃的盆滿缽滿,滿嘴流油。
“好。”李治點頭,說道:“那你這幾日便在家中養精蓄銳,哪裡都彆去,突厥人真要動手,小手段少不了的。”
“臣領旨!”李絢認真躬身。
低身的瞬間,眼中殺氣凜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