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李絢湊近劉舒璧的耳邊,低聲說道:“你想叫什麼,等到夜深了再叫,但現在,要叫夫君。”
趙鞏負責密衛,這裡麵他的職責很重。
普通的信封,上麵沒有任何問題,信紙被粘合度很好,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放心,阿舅明白這裡麵的風險。”趙鞏認真的點點頭。
她就這樣從樂城縣公府出嫁,然後在滿街紅綢之下,嫁入到了南昌王府。
……
願為雙飛鴻,百歲不相離。
劉舒璧頓時忍不住兩頰羞紅,但還是輕聲叫道:“夫君!”
幕簾之後,年輕的聲音輕輕響起:“願天下太平,各安天命。”
鑲金玉如意輕輕挑起紅蓋頭,眼前瞬間明亮。
“有誠心,六百顆誠心敬送於上。”老人虔誠的低頭,同時拱手道:“願天下太平,內外如一。”
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窗外,冷峻的臉上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一座舍利塔,一座舍利塔,費了大半個時辰之後,老人這才從舍利塔邊上,閃入後院的禪房之中。
幕簾之後的年輕人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他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有誠心嗎?”
三跪九叩之後,老人這才輕聲念誦著站了起來,然後朝後院舍利塔的方向走了過去。
趙鞏點點頭,輕鬆笑笑,說道:“放心,該監視的,已經全部都在監視當中,剩下的,就看陛下和天後什麼時候下決心了。”
下一刻,紙張已經被他徹底的捏碎。
李絢敬完一圈之後,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曾經見過無數次的良人出現在了眼前,劉舒璧咬著嘴唇,下意識的低頭,輕聲叫道:“姐……”
“陛下會竭力的將一切控製在手中。”李絢深深的看著李顯,認真告誡道:“所以,這段時間,你如果有什麼安排的話,儘量離東宮遠一些,免得真的有什麼的時候,再牽連到你……陛下那個時候,可不會有那麼多心思去分辨。”
自從看到太子每聽到宮中消息,就忍不住悚然一驚的可憐樣子,高岐就知道,自己和太子已經徹底的沒了退路。
“和突厥人那邊不要扯上關係,也不要管那邊的事情,專心將織機在江南推廣開來。”李絢再三囑咐。
一身青衣的趙鞏臉上的喜意已經下去很多,神色平靜。
這一次他娶親,娶的甚至不是側妃,隻是一個妾室,但除了狄仁傑,來遂,秦明,姚崇這些人以外,城中各大家族的都派了人過來。
“是!”外麵的聲音應了一聲,轉眼腳步聲已經快速離開。
李絢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後麵的偏院之中。
……
李絢人在昌州,攻伐吐蕃同樣也不輕鬆。
交杯酒,共牢食。
禮成。
一旦太子謀反,皇帝會徹底掃遍台麵上所有的棋子。
“嗯!”李絢直起身,將酒杯放到劉舒璧的手裡。
不說衝入皇宮殺死帝後,將一切栽贓到李賢頭上吧,光是甚至在長安城燒殺劫掠一番,就足夠讓很多人家為之倒黴的了。
李絢緩緩的點頭,看的出來,密衛掌握的東西越來越多。
李顯一頓,隨即驚訝的看著李絢,低聲說道:“真是如此嗎?”
眼下也隻有一步步的走下去。
整整過了半個時辰,李絢才將所有人送走,但在人走前,他還是最後拉住了李顯。
“有。”趙鞏點點頭,隨即低聲說道:“有用,但阿舅不希望他有大用。”
當年已經有先例。
“東宮今日來這裡的人不少啊!”趙鞏站在黑暗的陰影中,看向院落中央的薛曜,高岐,還有尉遲循毓這些人。
如果說真的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讓李賢得手,那麼不僅皇帝會麵臨被廢被殺的危機,甚至就連李顯和李旦都不會好過。
“很多人都是為你來的。”趙鞏抬頭一笑,隨即說道:“正旦大宴上的事情,已經在整個長安傳了開來,甚至已經傳到了洛陽,以後更會在整個天下都傳揚開來,伱贏的太輕鬆了,輕鬆到就連陛下都想要好好用一下的地步。”
李治可從來沒有要做去李淵的打算。
高岐拳頭頓時緊握,麵色猙獰,他們都是被逼的。
“聽說有的做了,有的沒做。”李顯抬頭,麵色凝重的說道:“這兩天時間還短,暫時還看不出什麼,怎麼,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當然,其他的院子裡,還有和歐陽通關係親近的文人,王德真,格元輔,還有岑長倩幾人。
風從窗外吹入,房內空無一人。
馬車晃晃悠悠的沿著長樂坊朝朱雀大街而去,四周都是走街竄巷的貨郎。
任何人在這個時候冒頭出來,然後被掃到,隻能算自己倒黴。
禮金下的都不輕。
遠處的望樓之上,一名黑衣身影抱劍站在欄前,目光冷漠的看著馬車離開。
“外甥也希望如此。”李絢認真點頭,如果真的到了那樣的消息有大用的時候,說明李絢已經出現在了草原上。
甚至就連東宮,也是有薛曜帶著高岐等人趕來,還等到晚上一起喜酒。
後院之中,李顯坐在亭中石凳上,眼睛發直的看著前方,他今夜喝的著實不少。
最深處的禪房之內,一道幕簾遮住了內外窺伺的目光。
一杯熱茶從一側遞過來,李顯想也不想就一口飲儘。
李顯在大朝會的時候,將織機和織機製造圖獻了上去,可惜那個時候,朝野的注意力都在突厥人身上,沒怎麼關注到他。
但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尤其對李絢而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