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身在昌州,遙控天下(2 / 2)

他當然知道阿史那·雲,隻是他從來沒有想到傳聞中已經死了的她還活著。

“就憑這幾個人,還保護不了可汗的安全。”阿史那·骨篤祿目光轉向阿史那·泥熟匐。

阿史那·泥熟匐的祖父是突利可汗,大唐封北平郡王,但突利的兒子阿史那·賀邏鶻謀逆被流放而死,泥熟匐便沒有郡王爵位繼承,隻有一個左驍衛中郎將的官職,反倒是他的女兒有縣主的封號。

現在他們稱呼阿史那·泥熟匐為可汗,深沉用意已經不再遮掩。

“我們可不隻這麼幾個人。”阿史那·雲抬頭看向阿史那·溫傅,嘴角輕輕冷笑,說道:“溫傅酋長,你上個月還滿長安的找我們呢?”

阿史那·溫傅微微一愣,隨即臉色大變:“伱們是……”

阿史那·雲直接擺手,看向阿史那·溫傅背後的眾多突厥酋長,直接說道:“可汗回歸,諸位可以回去等候召見了。”

眾多突厥酋長同時看向阿史那·溫傅。

阿史那·溫傅臉色難看,但緩緩的點頭,然後他又看向對麵的千牛衛郎將:“李郎將,大唐如何說?”

這一次突厥人和大唐的矛盾爆發,根源還是對阿史那·泥熟匐的護衛之權的爭奪。

當然,名義上說護衛,但實際上都將阿史那·泥熟匐當成了可控製的傀儡,可沒想到,阿史那·泥熟匐也沒有那麼小白。

千牛衛郎將李令問平靜的轉頭,看向阿史那·泥熟匐,深深的拱手說道:“隻要中郎將能夠自己做主,大唐沒有意見的。”

阿史那·泥熟匐重重的點頭,說道:“李郎將果然非同一般,不愧是衛國公的從孫。”

千牛衛郎將李令問,父親右金吾衛將軍李大誌,祖父故幽州都督李客師——李靖李藥師的三弟。

單於都護府都護李德獎雖然被調回朝中,但他還是單於都護府都護。

一旦讓李令問抵達雲中古城,單於都護府的軍力立刻就會被他所用,到時候,突厥人想要收拾他們就更難了。

“告辭。”李令問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而走,身後的一眾千牛衛立刻跟隨而去。

緊跟著,阿史那·溫傅對著阿史那·泥熟匐沉沉一禮,然後轉身而走,帳篷之中的突厥酋長也紛紛離開。

阿史那·骨篤祿落在最後,深深看了阿史那·雲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不久之後,很多突厥酋長,開始被叫入到大帳之中,開始再次拜會阿史那·泥熟匐。

……

夜色深沉,大唐軍帳。

一名千牛衛快速的進入軍帳,然後在李令問耳邊說了幾句,下一刻,便已經快步離開。

“將軍,如何了?”大帳左側的一名千牛備身立刻拱手。

千牛衛郎將李令問看向眾人,說道:“就在剛才,已經有八個突厥酋長前去拜會阿史那·泥熟匐了。”

“阿史那·溫傅不管?”

“他想管,但管不著,這些都是曾經突利的麾下部落,和他們這些頡利的麾下不是一夥的。”

李令問抬起頭,輕輕的敲敲桌幾,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今晚的事情很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人刻意要挑起我們和溫傅的矛盾。”

“有人是不想讓溫傅有回頭路走吧?”右側的千牛衛備身小心猜測。

“也或許,有人是不想讓這裡的所有人都有回頭路走。”李令問有些猜到了什麼。

阿史那·泥熟匐雖然迎回了草原,但草原祭祀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草原二十四州的酋長,可以聯合一起前往長安,但卻不會就這麼簡單的帶著幾十名護衛前往都斤山去祭祀。

如果是阿史那·泥熟匐做主,他們可以去,畢竟有突利威名在,但草原如今真正的最大勢力,是阿史那·溫傅。

二十四州酋長當中,有不少和他不對付的人,有不少和大唐親近的人。

一旦這些人各自返回自己族群,不再去都斤山怎麼辦?

按照草原風俗,突厥人,五月中旬,於都斤山集他人水拜祭天神。

集他人水,便是要突厥各部奉上自己族群水源之中的水。

少了一部兩部無所謂,少的多了,就有麻煩了。

所以,現在通過對千牛衛下殺手的手段,既掌握阿史那·泥熟匐,也讓所有的突厥部落,再沒有了回頭路。

“將軍,那我們怎麼辦,真的就這麼看著阿史那·泥熟匐返回草原深處嗎?”眾多千牛備身臉色已經凝重起來。

正旦大朝時,阿史那·泥熟匐親口說的,他將來還要回歸長安,但現在來看,他願意回去才是見了鬼。

“突厥人想要脫離大唐之心,恐怕難以逆轉。”李令問思索著,說道:“如今的這些突厥人,想要強行控製他們並不容易,隻有將他們當中的這種想法徹底挫敗,他們才會老實下來……

當然,以後他們必然會再度不滿,但現在,如果能夠讓阿史那·泥熟匐和阿史那·溫傅,相互之間鬥起來,突厥分裂,或許對大唐才是最好的。”

想到這裡,李令問立刻抬頭,說道:“準備一隊人馬,明日天亮之後,將本將的奏本送到長安,親呈陛下和天後!”

“喏!”

……

武後將手裡的奏本放下,看向身側的皇帝說道:“陛下,右千牛衛郎將李令問建議,讓阿史那·泥熟匐擁有更多實權。”

李治輕輕敲敲桌案,問道:“我們的人,已經潛入進去了嗎?”

“已經潛伏下去了。”武後直接點頭,說道:“阿史那·溫傅以為將跟隨阿史那泥熟匐出關的千牛衛趕走,就趕走了大唐所有的眼線,但他卻根本不知道,他帶回去的人裡,密衛和職方司已經有太多的人潛入了進去。”

“嗯!”李治微微頷首,沒有立刻開口,隻是淡淡的思索著,片刻之後,李治才開口說道:“能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草原上我們的人手終究不是太多,大勢所趨,一個熟悉的人,便是一個熟悉的目標,有他在,總比其他陌生的人要好對付。”

“那臣妾就讓那邊的人,順著阿史那·泥熟匐探一探突厥人真正底細。”武後神色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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