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南昌王心中是不是故意針對這裡的。
整個殿中突然安靜了瞬間。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側門響起,察覺到殿中的寂靜之中,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
“進來吧,不用在外麵等著了。”皇帝抬頭看了發出聲音的方向一眼。
隨即趙鞏有些不安的走了進來。
“臣中大夫趙鞏,參見陛下,參見天後。”趙鞏穿一身青色雕紋長袍站在禦案右側,認真拱手。
“何事?”皇帝微微擺手。
趙鞏抬頭看了武後一眼。
武後眉頭一皺,看向李敬玄,劉審禮和竇玄德說道:“三位愛卿先回避……”
“砰!”重案上的龍形鎮紙被狠狠打扔了出去,皇帝猛然怒吼道:“朕讓你現在就說。”
“陛下息怒!”殿中群臣,甚至包括武後,都為皇帝爆發的憤怒震驚,同時心中帶起一絲恐慌。
“說!”皇帝冰冷憤怒的眼神落在了趙鞏的身上。
“喏!”趙鞏穩了穩心神,向前半步,小心的說道:“密衛監察全城,南市今日有流言,說……戴相生病,乃是人為所致,臣已經讓人控製相關人等,河南縣已經抓入三十餘人,但源頭隻找到了一張紙條。”
趙鞏再上前半步,一本奏章已經被王福來接過,然後小心的擺放在桌案之上。
皇帝打開奏章,裡麵夾著一張巴掌大的紙條,紙條上字寫的很大。
戴相中暑,有鬼作祟。
看到那個鬼字,皇帝心頭的憤怒頓時就控製不住了,抓起奏章狠狠的扔到地上,咬牙罵道:“這個孽子。”
“陛下!”李敬玄,劉審禮,還有竇玄德,聽到皇帝如此說,臉色頓時刷白,趕緊齊齊跪下,說道:“陛下,此中之事,沒有實據,不可猜疑太子,太子天資仁厚,孝心純確,負荷宗廟,寧濟家邦,方上之基,天下之重,臣請陛下慎重。”
李治的拳頭頓時握緊,身體微微靠後,看著眼前的三人,擺擺手,淡漠的說道:“三位愛卿都站起來吧。”
“喏!”李敬玄,劉審禮,還有竇玄德,這才小心點站了起來,雖然低眉肅目,但他們都能感受彼此心中的凝重。
廢太子,廢太子,今日便要廢太子了嗎?
每一名宰相,在朝中,在宮中,都有自己的眼線和人脈。
隻要不是勾連,皇帝都會默許。
李賢做的那些事情,諸位宰相雖然沒有調查,沒有親見,但以他們的老辣早已經猜到了一些。
太子已經被逼到了極限,但那又怎樣,隻要不破了這個極限,都在容忍範圍。
太子和天後的權力鬥爭誰會看不見。
不說李賢,就是李弘當年不也是一樣。
甚至有些事情很過分。
甚至差一點就突破極限。
但最後都容忍了回去。
但現在,李賢做的事情似乎已經突破了極限。
是什麼?
三個人腦中立刻想起了剛才發生了事情,戴至德中暑之事,傳言是人為?
那麼究竟是不是人為?
三人的眼神頓時淩厲,之前的郝處俊,張文瓘,還有來恒,都和這些牽扯上了關係。
難道這事真的是人為?
“傳旨,召殿中監張涉,衛尉少卿張洽。”李治一開口,李敬玄,劉審禮,竇玄德都是麵色大變。
他們現在終於明白,皇帝為什麼如此勃然大怒了。
衛尉寺掌儀衛兵械、甲胄政令。
殿中監掌管天子服飾車馬。
二者看起來不相關聯,但若是連起來,卻是很容易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玄武門。
李敬玄,劉審禮,竇玄德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傳旨,令衛尉寺卿歐陽通坐守本官。”李治抬頭,一名舍人已經站起,然後快速離開殿中。
“竇翁!”李治看向竇玄德,竇玄德立刻拱手:“臣在。”
李治點點頭,說道:“你去殿中監官廨看看,有沒有缺了什麼。”
“喏!”竇玄德麵色肅然,然後轉身而走。
李敬玄和竇玄德相互對視,臉色難看。
竇玄德在調任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前,所任就是殿中監。
李治輕歎一聲,搖搖頭,看向趙鞏,問道:“長洛突厥人的事情處理都怎麼樣了?”
殿中氣壓不由得一重。
趙鞏上前拱手道:“長安三百突厥死士已經斬殺大半,還有小半已經被鎖定位置,但因其潛藏百姓之中,想要調查需調動更多人手,難以遮掩。”
“洛陽呢?”李治抬頭,目光冰冷。
“洛陽相反,已經絞殺小半,但大半已經鎖定,絞殺需調動更多人手。”
趙鞏拱手,麵色肅然。
在洛陽,想要不驚動太子,殺人更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