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不可能吧。”劉瑾瑜有些被嚇到了。
“誰知道呢。”李絢摟了摟妻子,低聲說道:“陛下大行之後,找個時間,讓霞兒回彭州吧,隻要離開了長安,過不了幾個月,朝中就會將霞兒忘的一乾二淨。
幾年之後,你我再早些挑個合適的女婿,成婚的日子晚些,定親的日子早些,這樣即便是將來男方不過關,伱我也可以悔婚。”
三言兩語之間,李絢已經將未來算計的清清楚楚,即便是劉瑾瑜也隻有點頭的份。
“好了,安心睡吧,每日還有大朝。”李絢將妻子抱進懷裡,然後低聲說道:“隻要有為夫在,那麼什麼事情都不需要擔心,但是真的有什麼看不過眼的人,若是最後真的是奈何不了,那麼便直接殺了吧,家裡做這點事,還是做到的。”
劉瑾瑜輕輕點頭,心在一瞬間也硬了起來,將來不管是誰打她女兒的主意,那就彆怪她動殺人的心。
南昌王府在天下四方的力量之強,便是劉瑾瑜最初接觸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
尤其是在西域的力量,脫離了朝中的掌控之後,更是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
特彆是在和西吐穀渾聯通之後,內外的聯係加強,即便是一般的小國,他們都有滅掉的力量。
西域將來如果真的有人打她女兒的主意,顛覆政權,滅亡國家,她未必就做不到。
更彆說李絢如今已經殺到了吐蕃,隻要殺過大雪山,那麼他們就可以不經安西四鎮,大軍威脅西域。
在外,李絢可以直接威脅西域,回到朝中,他也同樣可以通過三言兩語,將一個龐大的國家,攪得日夜不寧。
劉瑾瑜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靠在李絢懷中,沉沉的陷入了夢鄉。
李絢反而並沒有立刻睡著,劉瑾瑜的擔心,李絢從來沒有。
便是李治真的將霞兒收為養女又如何,他終究剩不下幾年了,更彆說還有武後阻攔。
若是李治真的在遺詔上動些什麼心思,哪怕是僅僅一個念頭,便已經足夠李絢玩出花來。
微微閉上眼睛,李絢緩緩的進入沉睡。
在睡著的一瞬間,李絢有種感覺,皇帝即便是不將霞兒收為養女,但在她身上也不會少花心思。
妻子說的沒錯,霞兒真的很有可能會在自己嗣彭王的時候,被封為郡主。
福昌郡主。
……
晨起的光輝撲灑在太極門外,無數的軍士站在了城牆之上。
刀槊林立,目色冷峻。
上千名大大小小的官員,站立在太極門外。
正旦大朝會,長安九品之上官員儘皆參朝。
李絢站在嗣鄭王李敬的身後,一身的紫色蟒袍,手捧象牙笏,腰掛八麵漢劍。
四周無數官員的目光或自然或不自然的落在他的身上,昨夜含元殿的事情根本就瞞不過朝中百官。
皇帝對霞兒的寵信已經超過了對一般宗室子弟的寵信,若是其他宗室,其他人或許難免會說些什麼,但放在李絢身上,他們最多說上一句愛屋及烏。
畢竟以李絢的軍功,已經是當朝的頂級人物。
在整個大唐,能夠與李絢相比的,恐怕也隻有他的嶽翁劉仁軌,聞喜縣公裴行儉,平陽郡公薛仁貴,還有太子嬪的祖父平原郡公高侃。
說起軍功,眾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群臣左側後,一名身穿胡裝的中年草原貴族身上。
前左驍衛中郎將,突利可汗之孫,現東部突厥可汗阿史那·泥熟匐。
昨夜草原大勝的消息傳來,影響最大的,便是這位東部突厥可汗。
聞喜縣公裴行儉平定阿史那·溫傅就在指日之間,皇帝雖然在去年年中的時候答應封阿史那·泥熟匐為草原東部可汗,但是卻將封賞儀式挪到了今天。
這裡麵未嘗就不是在等突厥的戰事落下帷幕。
現在這個時候越來越近,阿史那·泥熟匐對大唐的作用越來越小,皇帝究竟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
李絢的目光掃過另外一側的裴炎,眼神深沉。
李絢曾經預測,裴炎要在裴行儉的軍功上做手腳,那麼他會不會在阿史那·泥熟匐的身上同樣做手腳呢。
……
“吱呀”一聲,宮門打開。
一名青衣內侍,一身乾淨的走出,一擺拂塵,高聲呼道:“調露三年,正月初一,皇帝早朝,群臣朝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