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的詛咒,將永世糾纏在太宗皇帝一脈的血脈之中,永世不得解脫。
石殿之前,鐘道人看著黑甲將領帶的人徹底消失,這才,低頭看向了越王李貞。
好在現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到收秋糧的時候,不然就真的麻煩了。
片刻之後,鐘道人終於睜開了眼睛,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片刻之後,“吱呀”一聲,暗門再度打開。
“轟隆”一聲,不知道多少人在這一刻被驚嚇到。
下了不到兩刻鐘的冰雹已經停了,但皇帝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
皇帝坐在禦榻之上,從枕頭下麵摸出一本奏章,遞給武後,同時盯著她說道:“安東都護府稟奏,周國公,禮部尚書武承嗣病逝遼西,皇後,節哀。”
鐘道人看到已經流感血液的手腕,點點頭,取出小甕,將石窟徹底封死。
悲乎,痛乎。
武媚,妖後也,豺狼成性,禍心難掩,妄行邪術,謀殺宗室,天人共憤,天地共棄。
上麵沾染的血漬在這一刻輕輕飄起,落入到了下方的小甕當中。
“喏!”武後點頭,太中大夫是從四品上的散官,她知道,皇帝如此開口,就意味著都水監提格一級已成定局。
也包括正在挑選藥草的鐘道人。
一聲感慨,鐘道人轉身進入大殿。
並指成劍,鐘道人直接在李貞的右手手腕上開了一道口子。
抬頭望向上方,懸崖峭壁,瀑布直流。
這是詛咒,這是詛咒。
煉丹,鐘道人接下來要繼續煉丹。
丹頂之下的火焰,突然莫名的有些暗淡了起來。
站在丹鼎之側,鐘道人微微閉上眼睛,一陣極輕微的液體流動聲,從丹鼎之中傳入耳中。
鐘道人這才徹底放心下來,隨即,他有些好笑的搖搖頭。
“陛下。”武後微微福身,說道:“已經查清了,嵩山道觀被雷劈起火,道觀主殿毀了一半,工部說,如果不全修,半個月就能追上進度……”
他已不是當年的自己了。
隱約間似乎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似乎在外麵收拾藥草。
“無妨。”鐘道人手裡的拂塵一擺,目光落下山下,輕聲說道:“連場暴雨,山南洛陽,天下何不是如此,便是嵩山,也有雨瀑之象。”
那裡,赫然正是嵩山大殿的方向。
“是有一些。”鐘道人十分坦誠,但是很輕鬆的說道:“雨勢磅礴,地氣凝重,天地四時之氣運轉稍有不善,再加上你們人送來的夜晚,耽擱十天半月,如此而已,無妨的,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麵目,根骨,八字,血氣,悄悄計算了一番,這才鬆了口氣。
……
藥翁之中的血液已經徹底凝固,晶瑩的不同翡翠一樣。
“秋日要到了,四時節氣變化,又要往後拖了。”
下一刻,鮮紅的血液已經流入了下麵的小甕當中。
黑甲將領微微一愣,目光落在大殿四周。
越過藥房,鐘道人站在密室門前,目光低垂,耳朵卻仔細的聽著四周所有一切聲音。
突然,一條刺目的雷蛇出現在視野中,從天轟然而降,直接落在嵩山之上。
三個時辰之後,密室的暗門再度打開。
閉目頌念,臉色慈苦,終於一聲輕歎,鐘道人一把抓起李貞的腰帶,提著他進入了大殿之中。
先帝。
做完這一切,鐘道人沉沉的歎了口氣。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一直盯著自己一樣。
鐘道人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他抬起頭,看向頭頂的高空。
鐘道人抬起頭,仿佛一眼就能夠看穿石頂,看到外麵的夜空。
武後微微一愣,隨即有些顫抖的接過來奏章,然後沉沉低頭:“臣妾對不起兄長,也對不起祖父。”
“大聖大慈,大悲大願,十方化號,普度眾生,億億劫中,度人無量,尋聲赴感,太乙救苦天尊。”
你,還有你的子嗣,全部都不得好死。
……
但具體究竟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李貞”右手在左手手腕上,重重的沾了一抹鮮血,然後放在上了上方的石頂上,隨即,緩緩的開寫。
……
密室再度被關閉。
兩邊的健壯中年男子下意識的要往裡麵添柴,鐘道人趕緊擺手,阻止了他們。
黑甲將領轉身,兩名士卒便已經將年過五旬的花白老者抬了下來。
李治,我知道是你。
許久之後,絲毫動靜也無。
“李貞”輕輕抬頭,看向頭頂黑暗的石窟。
鐘道人站在門後,一動不動,許久之後,外麵沒有絲毫動靜。
這一刻,鐘道人的動作利索的可怕。
就在此時,月白的太陰帝君從左側第二個石窟的石縫中飄了出來。
一滴滴豆大的冰粒從高空中直接砸下,甚至砸在了鐘道人的腦門上。
石殿橫立,石壁潤濕。
瞬間,鐘道人的臉色徹底肅下來。
洛陽附近的百姓忍不住的抬頭看向天空,麵色憂慮。
“承嗣的兒子長大之後,可嗣封周國公。”
“多謝陛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