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度拱手,然後才從內殿退了出來。
……
中殿之內,幾人各自站立。
殿宇之外,東宮其他臣屬遠遠眺望。
站在中殿,劉仁軌看向眾人道:“如此,便按照之前商議之事,宗正寺查問相王和鄭家訂婚之事,尤其是元萬頃此中究竟做了多少?”
“是!”薛元超,李絢,姚令璋和蘇良嗣同時拱手。
宗正寺查,不過是披個皮而已,真正查的,是東宮的人手。
劉仁軌的神色肅然起來,同時看向眾人:“禮部尚書之事,裡外奔走,不過是心思詭詐罷了,但在此之外,他們若是商量了什麼不該商量了,許諾了什麼不該許諾的,那麼就是取死之道了,所以,相王府內外人等都要查。”
“喏!”眾人同時拱手,有劉仁軌這番話,整個東宮都要立刻動起來。
相王府的所有人都要被盯死,稍微有所不對,立刻就會有無數彈劾呈奏上去。
政事堂的事情,李旦做的過了。
若是最後兩票對兩票,或許不過是私人輕易,但第一輪,豆盧欽望一下子得了四票。
相王之心,已經人儘皆知,東宮反應激烈,也就不奇怪了。
“鄭家的事情,交給太子家令,通知韋家,聯合竇家去查。”劉仁軌神色冷冽,冷笑道:“鄭家如此處心積慮,暗地裡的準備,恐怕不止如此……查,看看他們有多少不軌之行。”
“喏!”姚令璋立刻拱手,太子家令韋弘敏是他的麾下。
韋家和竇家聯手,竇家自然不願意針對李旦,但是對於覬覦相王妃位置的鄭家,他們的手段絕對淩厲。
“最後是太子之事,太子若長待陛下身邊,政事堂處理,諸位有何意見?”劉仁軌忍不住的看向李絢。
薛元超也跟著看向李絢,他依舊不願意看到裴炎任尚書左仆射。
不過這種局麵下,也是希望李絢能夠提出更多有用的建議。
李絢輕歎一聲,站出拱手道:“太傅,若是不想裴相為尚書左仆射,那麼可以嘗試,朝以態度溫和之人做主政事堂,如此最大程度的緩和政事堂矛盾,集中眾人意見。”
“你是說,找個老好人?”劉仁軌頓時就聽明白了李絢的話。
“有個好好先生,平緩諸方態度,行事之時,以裴炎意見為主,如此也能將就一段時間。”李絢拱手。
劉仁軌心思微轉,隨後點點頭道:“彭王的確有辦法,那麼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辦法沒有?”
“還有兩個。”李絢拱手,苦笑說道:“其一,便是引入更多宰相,尚書省缺兩位仆射,中書省劉相在外,得回來,門下省,缺一位侍中,人多了,局麵就亂了,想要整理局麵需要時間。”
李絢說完,轉頭看向薛元超。
薛元超平靜的點點頭。
李敬玄如今身上雖然還有尚書右仆射之職,但所有人都認為,他回不來了。
這一次皇帝封禪,皇帝根本就沒有想過召他回來。
至於劉審禮,他以中書令的身份在西域統戰。
若是西域戰事了結,劉審禮歸朝,說不定能更進一步。
此種情形之下,說不定能壓製裴炎幾分。
但裴炎此人又哪裡是那麼容易被壓製的。
說不定又會和武後勾連起來,局麵又複曆史舊觀,這才是李絢不願意看到的。
但劉審禮歸朝,若是再任一侍中,加上尚書左右仆射歸位,局麵混沌,或許能延續一些時日。
李絢繼續說道:“其二,便是長久之策,東宮終究需要鼎立之人,能夠如同裴相一樣,性格強硬果決,行事快速淩厲。”
說著,李絢的目光看向了姚令璋和蘇良嗣。
姚令璋苦笑著搖搖頭,讓他做事沒有問題,但讓他去硬頂武後,抱歉他做不到。
“那麼便剩下蘇兄了。”李絢對著蘇良嗣點點頭,然後看向劉仁軌和薛元超說道:“如今刑部和戶部都有侍郎空缺,或許是時候推司馬再進一步了。”
蘇良嗣聽完,對著李絢微微拱手。
他原本以為,這一切要到臘月十五,韋待價禮部尚書任命下達之後再談,但現在相王有意大位,該動的,就得動起來了。
李絢抬頭,看向姚令璋,姚令璋認真點點頭道:“可!”
李絢又看向薛元超,薛元超點頭:“可!”
劉仁軌看情形如此,道:“那麼便如此行事吧,老朽和薛相回政事堂,東宮此次行事,以姚詹事為主,坐鎮東宮,蘇司馬為輔,行事於外,若是突發之事,可臨機決斷。”
“喏!”姚令璋和蘇良嗣同時拱手。
劉仁軌轉身看向內殿輕聲說道:“諸位記住,此番之事,與相王無關,都是王府他人私自而為。”
“喏!”眾人同時拱手。
皇帝病重,皇家不宜動蕩,但相王府其他羽翼,徹底殺個乾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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