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彤滿臉好奇問道:“夫君,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詩彤當年那個時候已經和李絢相識,隻不過後來她被困於皇城出不來,反而被劉瑾瑜後來居上。
不過也不能那麼說,當年他們三人第一次見麵,也還都是在洛陽城南,嵩山腳下的山神廟裡。
李絢側身看了劉瑾瑜一眼,然後搖搖頭,說道:“當年在這裡,為夫和佛門的普寂禪師、義福和尚有過一場道佛之辯,隻是沒有想到數年過去,為夫如今一步便可踏入佛門祖地。”
“貧道倒是希望王爺真的能夠往前再踏一步,如此佛門,就真的成了中土佛門了。”一身青色道袍的靈生道人從道宮之中走了出來,對著李絢微微躬身道:“見過王爺,王妃,裴妃,幾位王子。”
“見過靈生真人。”劉瑾瑜和裴詩彤同時行禮。
李絢還一個道禮,誠摯的說道:“當年來此,叨擾了師兄,今日再來,少不了亦要麻煩師兄。”
“王爺客氣啦,裡麵請。”靈生道人稍微退開一步。
李絢上前,和靈生肩並肩,伸手道:“師兄請。”
靈生點點頭,落後李絢半步而行,同時說道:“王爺今日怎麼想到來太清宮,今年一年以來,洛陽人其實去嵩山居多。”
相比於太清宮,嵩山要近的多。
“本身便是要圖個清靜,另外也是準備向道祖祈福,為自己,為家人,為長輩,當然,也希望道祖能夠庇佑陛下。
太子聽說絢今日要來太清宮,也希望絢能替他多上兩支香,祈願道祖庇佑,天下安康,皇帝無恙。”李絢微微點頭,神色感慨。
“原來如此。”靈生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李絢出行,還要調動這麼多的右衛士卒護送,原來還有替太子為皇帝祈福之意。
說話之間,眾人已經來到老君殿,靈生一擺拂塵,道:“王爺,請。”
“多謝師兄。”李絢邁步走進了老君殿,躬身施禮之後,才在老君像麵前跪下。
劉瑾瑜,裴詩彤,帶著霞兒,昭兒,明兒,一起跪下,跟隨李絢一起叩首行禮。
太上老君是李氏先祖,焚香祭拜,同樣也是在祭祖。
……
從玉皇閣出來,劉瑾瑜裴詩彤,帶著霞兒,昭兒,明兒,直去偏殿。
李絢和靈生則是在院中行走,李絢輕歎一聲,道:“師兄,師弟這一生所求者,不過生靈家中能多有幾鬥糧食罷了,但是這一切往返糾葛,卻最是艱難。”
靈生點點頭,讚歎道:“王爺品行天下無雙,這些年西域戰事穩定,多有賴王爺征伐,南北百姓安定,亦有清田之功,甚至水澇旱災,也多有治理功德,往來天下士子,亦對王爺讚賞有加。”
“絢儘力而已。”李絢微微點頭,然後說道:“皇帝身體病重,絢想要在殿中點一長明燈,每日派家人往來祭祀,奉求皇帝長命百歲,身體安康,不知可否?”
“此舉大善。”靈生臉色讚歎,一擺拂塵道:“都言王爺忠心無雙,如今得見,果不其然。”
“如此多謝師兄了,絢今日便在宮中叨擾,順帶在偏殿之中靜心凝神。”李絢輕輕點頭。
“王爺請!”靈生道人帶著李絢一起去了偏殿,然後又單獨開了一間靜室。
李絢一人靜坐在其中,旁邊又有妻妾兒女嬉鬨,難得竟然又靜心下來。
靈生道人告辭離開,去準備膳食。
行走在石道之中,靈生道人不由得微微皺眉,他有些不明白,這位彭王,這一次到太清宮,真的隻是祈福進香來的嗎?
不自覺已經中午時分,靈生道人剛準備去送膳,一名迎客道人有些慌亂的走了過來:“師兄,滎陽鄭氏太夫人突然前來,要祈福上香,但是今日宮中已經不待外客,如何?”
靈生道人手微微一頓,閉上眼睛沉思道:“告訴太夫人,今日太清宮中有彭王在為皇帝祈福安寧,不待外客,若是太夫人有求,便請她派人去請示彭王,能否得見,就可能彭王心情了。”
“是!”迎客道人拱手退了出去。
靈生道人獨自站立,不由得一聲失笑。
原來如此。
……
靜室之內,李絢盤膝調息,雙手平放雙膝之上,眼簾微閉,神色寧靜。
靜到極致,自然有諸念自然而生。
家中之事,邊地之事,洛陽之事,政事堂之事,皇帝武後太子之事,全部在李絢心中如流水而過。
“砰砰砰!”熟悉的敲門聲響起,李絢也不睜眼,開口道:“進!”
劉瑾瑜隨即推門而入,詫異的看向李絢,同時說道:“夫君,同安太夫人來到太清宮外,要進入進香祈福,但是卻被右衛攔下,詢問可否進宮。”
李絢微微睜開眼睛,平靜的說道:“鄭家已經到了要求為夫的地步了嗎……嗬,還是天下世家……說來本來也該給三分薄麵,但今日就算了吧,煩請娘子遣人相告,請太夫人去彆去進香祈福吧,為夫這裡不見。”
“不見?”劉瑾瑜愣了,李絢今日來這裡,難道不是為了和鄭氏相見的嗎?
“不見。”李絢聲音堅定。
“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