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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緩緩點頭道:“兒臣明白了。”
李治輕歎一聲,笑笑道:“這件事說起來,還得感謝彭王,誰能想到,他的那枚救心丸,竟然還有這種功效。”
如此一來,即便是崔知溫對皇帝有些不滿,但也不會多做什麼,也沒法多做什麼。
“從今日起,你便待在王府吧,太平快要生產的,讓相王妃多照顧照顧,還有她的那個弟弟。”李治冷冷一笑,說道:“封禪之後,朕會大赦,大赦之後,也彆讓他待在長安,滾去建州吧。”
“嗯!”李治輕輕應了一聲,他已經將能說的都說了。
李治開口道:“回去之後傳旨,各位大將軍從今日起不必坐衙,各去理事吧。”
“臣妾便斬了他。”武後一句話說的異常平淡。
皇帝將白絹從手中拿下,折疊起來,遞給王福來道:“燒掉吧。”
稍微停頓,李治輕歎一聲,說道:“蕃州終究還是太遠了,若是彭王能在昌州,麵前又有大敵環伺,或許局麵會好一些。”
皇帝不想,不敢,也舍不得用鐘呂延命丹。
皇帝右手伸出,王福來異常配合的將一張白絹放進了皇帝手中。
從一開始修繕嵩山道觀,便已經有各衛士卒進入,有的是負責看管民夫,有的則是進行一些關鍵位置的修建,後來工程規模越來越大,用的人就越來越多。
想到這裡,武後開口道:“彭王,太子,還有四郎?”
“喏!”李顯沉沉拱手應諾,眼中卻閃過一絲不解。
帷帳之後沒有任何聲音傳出,李旦卻早已經渾身發寒。
皇帝躺在禦榻上,三言兩語便將朝政最核心的機密說了出來。
這藥可以讓皇帝上朝,但又能最大程度的將藥性對皇帝身體的衝擊降低到最小。
出政事堂,便是皇帝今日所有的手段。
李旦任嵩山總管之後,更是直接向朝廷要求調兵一千,隻是後來政事堂隻給了五百,其中還有一百的千牛衛。
武後點點頭,說道:“需要知會他一聲嗎?”
沉寂片刻,李治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開口道:“三郎,今次朝會,你有學到什麼沒有?”
政事堂,進入政事堂便有無限權力,被趕出政事堂,便算是被徹底廢掉了權力。
“是!”李旦再度叩首,然後站起來,再度拱手,這才輕步的離開貞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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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校右衛大將軍李絢的邏些道安撫使,左監門衛大將軍高侃的遼東都督,右屯衛大將軍孫仁師的散騎常侍。
李治一愣,隨即搖搖頭,苦笑道:“朕不是讓你拿朕剛才說的話來說,朕說的,是今日的朝會。”
早些年,因為張文瓘和郝處俊之事,李絢呈送上了一味救心丸的藥丹。
李顯微微抬頭,目光謹慎的說道:“所有一切的隱患,都應該在最初萌芽的時候,就徹底解決。”
“四郎在嵩山,不管她究竟是雪中滑落,還是彆的什麼,難免會有人借機撥弄風雨。”李治臉上帶出一絲惆悵,感慨道:“若是朕還年輕,說不定會花些時間,將這些人全部都揪出來,但現在,朕累了。”
進政事堂好說,一憑功勞,二憑資曆,三憑皇帝所需,同中書門下三品,便是皇帝所需。
貞觀殿再度靜謐起來,隻有深處的火爐還響著鬆木燃燒發出的畢剝聲。
“那就是上元儀鳳年間的事情了。”武後笑笑,說道:“若不是陛下逼迫,臣妾想來,彭王攻滅吐蕃,或許會更加穩妥。”
武後微微點頭,麵色凝重。
李治微微擺手,武後在一旁開口道:“回去吧,把你皇兄叫進來。”
滎陽鄭氏的當家人同安太夫人崔氏亡故,但皇帝卻讓李顯繼續娶鄭氏女為良悌,而且還是要大辦。
李敬玄升太子少傅如此,崔知溫罷同中書門下,但是卻升了從三品的國子祭酒,雖然是養老,但卻並未將他的仕途堵死。
朝中的各衛大將軍,除了右金吾衛大將軍薛孤吾以外,其他人都彆有職司。
最後,四人研究了當下宮中所有的藥方,最後從李絢敬獻的救心丹中找到了法子,最後配置了一味新藥。
“喏!”王福來沒有絲毫初一,拿起白絹,就走到了深處的火爐邊,將白絹直接扔了進去。
李治擺擺手,說道:“選定了三郎做太子,那麼就必須要有彭王在外呼應,三郎性子軟弱,朝中宰相強硬,其他宗室雖然也有一定之能,但相比彭王來講,還差的很多。”
之前因為坐鎮大將軍官衙,所以這些事情全部都被耽擱了,現在正好放他們回各自的進奏院去理事。
李顯微微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卻是一個字都能說出來。
剩下的,就是李顯自己的領悟了。
“好了,你回去吧,今日的事情多想想。”李治睜開眼睛,平靜的說道:“正月十九,東宮納鄭良悌入宮,一切照舊。”
隨即,他再次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長久都沒有停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