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無不言,是我一直恪守的良好品德。”
韋恩教授笑著邀請哈斯塔坐下,並為他泡上一杯伯爵紅茶。
“您真的是因為幸運撿到守衛遺落的鑰匙才臨時有了新決定的嗎?”
“不,那晚聽你說完計劃,我心中就已經有了決定,你是一位很有前途的貴族,不應該因為這樣的事情浪費自己的信用。”
“您是怎麼瞞過濟貧院所有人連夜上山藏起來的?”
“濟貧院的巡邏安排很不錯,但我有認識的人,他在關鍵時候幫了莪一把。”
“巴德副院長嗎?”
“嗯,他比達恩更適合成為濟貧院的新院長。”
“您真的在山上藏了一天一夜?”
“當然沒有,我連夜就從山上繞路離開碼頭區回來,是在一位朋友家裡渡過這段時間。”
哈斯塔停下問話,看了韋恩教授一眼,語氣輕鬆道:“那麼,您準備了什麼禮物來賠償我受到傷害的脆弱內心?”
“你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學生。”
韋恩教授笑著起身,來到一座書架前,從一本書裡麵取出一張薄薄的契約紙。
“這是你們坎貝爾家族的一份地契。”
韋恩教授將這張地契遞給了哈斯塔,又說道:“彆露出那麼奇怪的表情,你的爸爸是一位賭徒,從他手上輸出很多財產,這隻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哈斯塔接過地契,掃了一遍,這是一張專門用來種植各種花卉的莊園地契,麵積雖然不大,可起碼也價值上萬金鎊。
價值萬鎊還不是最關鍵的,這張地契還是坎貝爾家族當初起家時的祖產,見證著坎貝爾家族從微末走向輝煌。
這段往事,伏爾泰·坎貝爾或許早已經遺忘,可他在老管家的教導下,一直對這段曆史銘記在心。
“這份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接受。”
“這本就是你們坎貝爾家族的東西。”
“既然已經輸出去,那就不再算是坎貝爾家族的東西。”
韋恩教授笑了起來,喝了一口紅茶,才緩緩說道:“因為你有一位好管家。”
哈斯塔心頭一顫道:“是老管家安排的嗎?”
“他知道你的爸爸十分好賭,早晚會將家產全部輸出去,為了給你這位小主人留下一些資產,他想了很多方法。”
“我跟他的關係還算可以,他請求我的幫忙,然後安排我與你的父親對賭,我不負他的期望,一晚上就贏下了這張地契。”
“說起來,伏爾泰的賭技跟賭運都太爛,我那一晚什麼事情也沒做,就那樣簡單翻牌看牌,就成功贏了他。”
韋恩教授思緒飛回那一晚的賭博上,又搖頭笑道:“我從沒有見過像他賭運那麼差的人,羅塞爾大帝是這樣評價這種人,‘又菜又愛玩’。”
“……”
哈斯塔沉默不語,他也一直這樣覺得。
沉默半響,哈斯塔還是將地契重新還給韋恩教授。
“我想老管家與您的約定應該是,讓您暫時幫我保留一段時間,等我有足夠金錢的時候,再讓我從您手中贖回來。”
他很了解羅伯特老管家,這是一位睿智的老人,他不會用虛無的情義來確保韋恩教授能將這張地契毫無條件還給自己。
幫自己留下一部分坎貝爾家族的遺產,等自己有實力的時候再重新贖回來,這才是他會做的安排。
“你們之間的情意真讓人羨慕。”
韋恩教授歎息一聲,身為一位貝克蘭德大學的知名法學教授,他本身也是一位富翁,也擁有一位很不錯的管家。
但他敢肯定,自己的管家不會像羅伯特管家那樣忠心。
那是將自己一生都奉獻給坎貝爾家族的人,坎貝爾家族的榮光就是他的意願。
這是隻有傳承悠久的貴族世家,才能培養出來的管家。
“既然這樣的話,那等你什麼時候能從我這裡畢業,我再將這份地契還給你,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出師禮物。”韋恩教授笑著將地契收回。
哈斯塔輕笑道:“這樣的條件會不會太輕鬆了點?”
“嗬嗬,至今也就佛倫那小子能從我手裡真正畢業。”
“我覺得我已經學到您的部分精髓。”
“哦,說來聽聽。”
“靈活的底線,不要臉的心態。”
哈斯塔語氣很是愉悅,心中又補上一句,“秩序的陰影。”
韋恩教授是一位很有才學,也有野心的法學教授,他給了自己與佛倫講師兩種不同的教學。
一個是規則的正麵,一個是秩序的陰影。
佛倫講師其實很單純也很蠢萌,他沒有貴族的身份作為保護,學會用律法服務主流權貴,能讓他未來過得很好。
教授給自己的知識,就涉及到很多陰暗麵,讓自己能了解到這個社會的總體結構與律法的本質。
學會利用律法,並以此來為自己謀利,然後再等待自己改變律法,這應該就是韋恩教授對自己最大的冀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