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溢滿了整片河麵。
最後,他停止了掙紮,整個人沿著牆壁癱軟下來,死在了這個深夜。
“你出來後一直在碼頭區與大橋南區附近遊蕩,你目前居住的地方在貝克蘭德大橋,沿下遊河道位置的第三個橋洞裡麵。”
“狗屁!我們已經查清楚你的身份,史蒂文·帕特,去年四月才剛從碼頭區放出來的罪犯。”
“14天前的約翰遜,8天前的老巴頓,今天的漢克,你已經接連害死了三個人!”
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他整個人就如同一堆散沙在原地化開,隻剩下一件襤褸黃衣可以證明,剛才這個位置,曾經站立著一個人。
能避免衝突自然是好的,可遇到這類害人性命的事件,他們就要接手處理,以免影響擴大。
“你當初是因盜竊罪被捕入獄,原本判了十年,後來有人出錢幫你疏通關係,減緩了刑期,讓你隻在監獄裡麵待了兩年就出來了。”
想要在數字0的小數點的後麵,加上一個非0的數字,哪怕小數點後麵那段路很長很長。
倫納德身子微顫,很快又恢複自然,他的目光如鷹一般,銳利專注,一改之前的隨意懶散。
當他們即將結束今夜的活動時,整片被星光籠罩的河麵像是突然間活了過來一樣。
與之前不同的是,麵前隻有一個人,一道身影,並不是成群結隊的黃衣信徒。
可那道襤褸黃衣身影卻逐漸往他這個方向走來,沒有聲響,沒有交談,隻是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倫納德嘲諷一句,又耐心看完這份資料。
當漢克雙腿酸痛,氣喘籲籲,差點被地麵絆倒時,他才結束奔跑,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又是一道襤褸黃衣。
在手中燈光的照射下,骨粉閃動著晶瑩的白。
忙完手頭上的事情,他就起身離開辦公房間,攔了輛馬車,前往聖塞繆爾教堂。
他的雙腿在極力掙紮著,可雙手卻死死掐著自己脖子,越來越緊。
深夜的貝克蘭德彌漫著霧氣,遠處黑沉沉街道的兩側飄浮著昏黃的光球,像極了燈籠魚額前的小燈。
他們臉上沒有失望,他們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子。
他們熄滅手中的油燈,隻餘星光灑落,照亮一切。
倫納德對著鏡子裡麵的自己喃喃自語一會兒,才換好衣服出門,路上隨便買了份三明治與牛奶,沿路吃著來到辦公地點。
至於因何而死,是誰在暗中出手,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麵對這樣的控訴與圍困,身穿襤褸黃衣的身影,臉上露出些許慌張神色,但他反而冷哼一聲,“你們想要褻瀆偉大的黃衣之王?”
“我們已經關注你很長一段時間了!”
那一顆顆潛藏在河裡麵的星星,像是要脫離重力的束縛,從河底緩緩升起。
原本行走於深夜街頭的黃衣修道士們,沿著黑沉沉的街道,來到塔索克河的東岸一側。
塔索克河,蜿蜒流淌的河水,不算太過於清澈,可依然倒映著天上群星的點點光芒。
他佯裝整理衣物,餘光不經意將周圍的人掃了一眼。
忽而一陣風來,打著旋,將地麵上的那堆骨粉吹得洋洋灑灑。
從史蒂文·帕特的離奇死亡,到他連骨灰都被揚了,隻是短短的幾瞬間。
除了教堂的神父,就前來禱告的信徒,有些人他還很熟悉,畢竟他曾在聖塞繆爾教堂渡過一段不短的日子。
可這樣的變化隻是一時,很快,星光又重新黯淡下去。
“權衡利弊,自行處理……”他似乎明白這句話的真正意思了。
遇事先找安東尼大主教商量一下,肯定不會有錯。
當他走下馬車,剛要邁入教堂大門時,一直沉寂的老頭突然開口了:“有古老的氣息。”
深夜,群星光芒灑落的夜晚,又逐漸恢複一貫的寧靜安詳。
倫納德心中對於如何處理黃衣現象有了大致的想法。
上麵並不是讓他消極怠工,而是讓他根據具體發生的事情,自行決定如何處理。
另一邊,今天又按時前來聖塞繆爾教堂祈禱的克萊恩,也看見前方,正在整理衣服的倫納德。
“這樣看來的話,黃衣之王這位神秘存在,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窮凶極惡,與極光會那群瘋子所信奉的墮落造物主有著本質的區彆。”
起初他沒有覺得不妥,等唱完一遍完整歌謠後,他才臉色煞白,背後冒出細小又綿密的冷汗,渾身打了個哆嗦,恐懼的眼神打量一下四周,然後撒開腳丫子,蒙著頭奔跑在昏暗的世界裡。
“沿著岸邊,切開雲彩,雙子的太陽沉向湖間,長長的影子落了下來,就在那,黑星升起的奇妙之夜……”
未紮入腰帶的白襯衫,配直筒褲與黑馬甲,隨意又帶著點放肆的味道。
隻是打量一眼,克萊恩就收回目光,隻是心中不由泛起嘀咕:“今天竟然能在這裡遇到他,還真是湊巧啊,還以為他已經搬離北區。”
但他此刻並沒有打招呼的想法,臉上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手持一根鑲嵌黃金的手杖,很自然從倫納德身邊走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