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008痛罵亞當
房屋外，暗沉的天色夾帶著陣陣寒風刮過，明明還沒到下雪的日子，可一股股冷意卻死命從腳底下一直往人的身體上鑽。
不想忍受冷風吹拂的艾薩拉，從自己的暖床裡麵爬出來，來到窗台處，想要伸手將兩扇彩繪玻璃窗戶合攏起來。
可她沒有馬上關窗，而是將腦袋探出窗戶外，側著身子打量相隔好幾間房屋的書房位置。
儘管她無法看穿書房裡麵此刻正在發生著什麼，但她能明白，那裡正涉及著跟主人有關的大事。
她的目光癡癡凝望了一會兒，一陣冷風灌進領口，她也顧不得再擔心主人目前的處境，脖子一縮，啪地一下就將窗戶緊緊關上。
“可惜莎倫小姐不在家……”
艾薩拉嘟囔一句，又重新回到被窩裡麵躺著。
書房，被再次詢問到的亞當，眸光清正，那是一雙不諳世事，清澈見底的孩童眼睛。
可此刻這個孩童卻說出讓人遍體生寒的話語：“於我之下，一切都是必要的犧牲。”
“你很坦誠。”哈斯塔隻能找到這樣一個詞來形容此刻的亞當。
亞當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道：“阿蒙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刻意的偽裝終究是虛假的，我不認為自己能在這方麵與你們比肩。”
“祂是那麼高傲的一位天使之王，卻願意收斂鋒芒低頭，而你卻輕飄飄用一句話決定祂的未來命運！”
這一次，亞當沒有再停留，身子如同夢幻般的泡影，就這樣消失在書房裡麵。
祂沒有為自己的行為找什麼借口，祂也沒有標榜自己必須是偉光正的形象，祂隻是坦誠說出一句自私冷血卻又近乎真理的話語。
哈斯塔示意亞當將008的意識融入《預言之書》裡麵。
008越說越起勁，已經接連寫了好幾張紙，但亞當沒有喊停，哈斯塔也樂得讓008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怒不滿。
“你知道現在隱匿賢者想做什麼嗎？”過了好久，亞當才慢悠悠開口。
“這是它的新家。”
“……主人，明明是你自己先提的……”
“嗬嗬，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承諾這個單詞，似乎就失去它原本的作用。”
“這本書，也很不錯。”
“時代的浪潮，就在新年之後，亞當要成神了。”
“如果祂們也如同梅迪奇那樣忠誠，那麼一切曆史都將發生改變。”
嘖，一如既往的無情冷血啊。
“阿蒙同樣也不清楚你的真實身份。”
“真的嗎？”
“梅迪奇一心忠誠於造物主，願意為遠古太陽神犧牲一切，包括生命。”
為了維持群星的逼格，他也不好意思這樣對著亞當就是一陣瘋狂輸出，由008來說，再好不過。
008扭動著自己的新身體從桌麵上站了，由書中間分成兩半，充當兩條可以自由行走的長腿。
“確實缺少了什麼。”
“如果你有我主人一半，不，十分之一的良善，我都會主動投奔於你，幫助你登臨神位。”
“什麼叫做必要的犧牲，你這個混蛋自己怎麼不去犧牲一下？”
“主人，你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掩飾，我很清楚你的小心思。”
“正因為你是這樣的性格，當初的智天使、風天使、純白天使才會選擇在關鍵時刻發難！”
如果這麼輕易的話，祂也不會跟真實造物主一直糾纏這麼久。
哈斯塔低語一聲，他不清楚亞當所看到的時代浪潮，但他明白未來南北大陸的局勢。
“嗚嗚嗚，主人，你看看，我現在是不是變醜了？”
“我一向會遵守承諾。”
“忠誠、自私、美好、邪惡、希望……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沒有什麼意義，因為所謂的好壞也隻是人類自己的定義。”亞當笑了笑道：“可每一個人又對善惡好壞的劃分不儘相同，這樣的道德框架連人類自己都無法說服，更彆說是高位格的神話生物。”
而北大陸這邊，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亂象。
連一丁點喜怒哀樂都難以窺探。
臨走時，哈斯塔又問了句：“你如果真不在意的話，為何對阿蒙總是那樣縱容和溺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