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各自的新年禮物
過新年，是人類社會一年一度的盛會，看起來確實比平日裡有意思點。
一座海島上，冷漠無情的狂風卷起一圈圈海麵漣漪，一座小小的教堂，像是生根在島嶼上，任憑狂風摧折也不動如山。
教堂裡，一盞盞銀製燭台上點滿了燭光，讓整座小教堂顯得格外亮堂。
穿著普通神父服飾的亞當，此刻正透過彩繪窗戶，遙望海麵上的儘頭，陸地上那些正在舉行的新年晚會。
儘管祂在無數歲月中已經見過太多次，可這一次，難得讓祂心裡麵出現一點點漣漪。
祂猜想著，應該是跟自己與真實造物主融合之後，被祂人性的一麵所影響到。
儘管那次短暫融合後又分開，並且暫時以祂為主導，可那真實造物主那軟弱的人性一麵，還是稍微影響到了祂。
新年團聚，一家其樂融融，看起來一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在真正的利益麵前，人性醜惡的一麵就會彰顯無疑，甚至都不需要利益的誘惑，他們自己就會鬨起來。
就像祂當初膝下的八大天使之王，神性的一麵認為祂們是無法相信的，一定會在關鍵時刻選擇背叛，人性的一麵卻選擇相信祂們的忠誠。
最後祂隻能在淒冷黑暗的世界中品嘗著背叛的滋味。
真實造物主，何謂真實呢？
人性這種東西本就不是真實存在，而是虛構出來的概念，由各種道德觀念彙聚而成。
亞當靜靜想著，然後看了眼腳下這座島嶼，真實造物主此刻正在島嶼的另一麵安眠。
因為烏洛琉斯的事情，祂似乎傷心了？
人性真是脆弱啊，不堪一擊。
嗯，就跟那位群星一樣。
祂周圍所重視的一切就是祂的致命弱點所在，之所以現在還平安無事，是還沒到真正生死搏殺的那一日。
在亞當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遠處一道紅色光芒穿梭而來，然後落在窗外，祂的麵前。
梅迪奇，一位有點意外的訪客。
隔著窗戶對視一眼，亞當將教堂大門打開，梅迪奇進來之後，將手上提著的東西往教堂邊角處的桌麵上一放。
一份烤香腸，一份香煎魚，一份紅燒排骨，一瓶酒兩個杯子。
亞當隻是平靜看著這一切，沒有阻攔喝止，也沒有入座的想法。
“嘗嘗吧。”梅迪奇從容給亞當倒了一杯酒，“現在的你越來越不食人間煙火，就像是那教堂裡麵的石頭雕像，沒有絲毫溫度。”
“不是吃了人間煙火就等於有了溫度，也不是離群索居就是超凡脫俗。”亞當依舊平靜看著，“我隻是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
“新的一年，家家都在慶祝團圓，我隻是不忍心看你一個人待在這空寂無人的教堂裡麵。”
梅迪奇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笑道：“你知道普通人是如何稱呼像伱這樣的人嗎？”
“孤家寡人，這個詞都不是一個什麼好詞，它比這寒冬時節更冷。”
“我記得以前討伐異種神靈的時候，你也曾經跟我們一起圍在篝火前提前慶祝勝利，也曾在宮殿裡麵宴請八大天使之王。”
“現在祂們都走了，可我還在，會一直在，不會再離開了。”
“除非是你讓我離去。”
梅迪奇自顧自說著，將倒滿的那一杯酒輕推到靠近亞當的麵前。
自己舉起剩下的那一杯酒，望著那鮮紅的酒液，一臉輕鬆道：“群星曾說你欠祂一份征服者非凡特性，以你的個性，肯定不會賴賬，更不會給群星留下一個可能存在的破綻。”
“在人類世界裡麵，新年的時候總會送給親近的人一份新年禮物。”
“我也準備了一份禮物。”
梅迪奇將杯中酒喝完，然後從上衣口袋上拿出一個木製盒子，放在桌麵上打開，裡麵閃爍著紅光，這是一份征服者非凡特性。
亞當依舊隻是平靜看著這一幕。
……
早晚將這盞破燈沉入大海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