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就是在跨過前廳的門檻時,被人從後麵狠狠一撞。遭受這突然的力道,她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前一倒,要不是身邊的小滿及時拉住她,隻怕她的臉都要摔破了相。
她後背出了一層冷汗,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聽見一道嬌蠻的聲音,“二姐姐真是對不起了,剛剛沒有看見路,不小心撞到你了。”
虞念清回頭看過去,隻見門邊站了一個穿著銀杏色裙衫的少女。少女嬌俏,一雙眼睛就快要看到天上去,說著道歉的話卻沒有一點兒道歉的意思。
這是三房長女虞晴明,比她小上幾個月,又是個掐尖要強的,從小就什麼都想和她比上一比。
她的父親,也就是虞念清的三叔虞林生如今是六品官員,在京兆府任職。雖然他在朝堂上也說不上什麼話,但自從父親失蹤後,這位叔叔跑上跑下搭進去不少人力物力。
這份恩情虞念清記得,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也沒和人直接吵起來,帶著小滿要離開。
虞晴明咕噥了兩聲,“就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虞念清腳步頓了頓,拉住了想要轉身爭吵的小滿直接出門。
她這次也不是真的出去買布料,而是先後拜訪了幾位有些交情的同伴,想要詢問有關於自己父親的一些事。她的同伴也是出身官宦之家,消息也十分靈通。
聽說她上門之後,她們都親自接待,被問起時也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說了出來。
虞平生回京述職失蹤確實造成了一時轟動,皇帝動用了不少士兵去搜尋。但是那麼多人駐紮在幽州一帶,花費不小,現在已經有人上折子說撤掉大半的士兵。至於後麵究竟能不能將虞平生找回來,就全靠運氣了。
中間有一位見她表情不對,歎了一口氣,“若是有在皇上麵前說得上話的人就好了,要不然你備下些銀錢,讓樂平侯替你疏通些關節,看能不能有新的消息。”
現在的樂平侯府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張血盆大口,就等著什麼時候撲上來將她直接吞的一乾二淨,虞念清又怎麼敢托大伯疏通上下。
外麵日頭正熱烈,她額角滲出汗水,一時間頭暈目眩,竟有幾分不如就這樣倒下去的念頭。
下唇被深深咬著,鬆開時紅得像是抹了血。她臉上浮現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眼眶紅了一圈朝著友人拜了下去,“多謝你告訴我這些,後麵我再看看好了。”
她最後是被小滿攙著上了馬車的。
等上了馬車,小滿忍了好久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二老爺官途通暢,二夫人嫁妝豐厚且每年江南那邊都有不少的進項,姑娘從小就是被捧著手心裡長大的,什麼時候像這樣低聲下氣不斷求人。
小滿聲音拖了哭腔,“姑娘,等會還去許家嗎?”
小姑娘雙臂抱緊自己,頭埋在膝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應了一聲,“自然是要去的。”
她下馬車時,腳步都是虛浮的,整個人狀態極差。許寧雲見了她,都嚇了一跳,“你剛剛都乾什麼去了,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虞念清自小就和她關係要好,這時候也沒有瞞著她,將打聽來的消息和她說了一遍。
許寧雲又是著急又是心疼,讓丫鬟捧來熱水親自替她淨麵,知道她從早上開始就滴水未進之後,逼著她吃了幾塊點心之後說:“我父親今日剛好休沐在家,等會聽聽他怎麼說。”
“許伯父沒上朝?”她有點驚訝,今日正好是朝會,所有官員沒有特殊情況都不允許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