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中含著幾分嘲弄。
樂平侯直接一股怒火衝到頭頂上,上去揮著巴掌就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女。
虞念清不多不讓,清淩淩的目光中透著一股倔強,“若是你打了下去,我現在就頂著巴掌印去找鎮國公。”
就這麼一句話,樂平侯這麼一巴掌就怎麼都打不下去。
一旁沒怎麼出聲的王氏隱隱意識到這個侄女有些不一樣,沒有挑火,反而是問了一句,“你說說看,你現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真的想看虞家垮掉嗎?你忘了你的母親和你的哥哥都還是虞家人,你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她像是一下子站在了正義的最高點,整個人身上像是散發著光輝。
虞念清突然有些想笑,為自己的父母覺得不值。就是到了現在,他們對她的父母也全然沒有一點感激,反而將他們當做一個威脅他們女兒的工具。
她死死閉上眼,努力克製住情緒,開口時話裡麵有了些顫音,“每年我舅舅便會從江南送來大量的布匹和茶葉,我娘親都均分給每個人都送了。再加上府中油米和炭火都是從我娘的陪嫁鋪子中拿的,卻從未結過一次賬,這些年累積下來不知凡幾。”
老夫人麵上不好看,打斷她的話,“這些都是陳年舊賬了,提這個乾什麼,難道你的伯娘嬸娘從家裡帶了東西沒有分給你們?”
王氏家如今落魄,情況還不如樂平侯府,三嬸娘周氏和四嬸娘袁氏原本就是出身不顯,三個人回娘家時候帶過來的東西也就是些吃食和逗人玩樂的小玩意兒,又怎麼比較?
就算算上幾個人的情誼,她不計較好了。
“大堂哥和二堂哥成親的時候,大伯娘說府中銀錢緊張,我母親又私下拿了兩萬兩。三嬸娘當初說兩個堂妹需要打扮,前前後後從這邊拿走了不少首飾,怎麼說也有個三四千兩。更不用說祖母了,光是您一個人這麼多年吃燕窩的錢,少說也有幾萬兩。”
虞念清一樁樁指出,原本覺得沒什麼的花銷,這時候算起來也格外讓人心梗。
“而我和哥哥自小的花銷,公中就沒有出過一分,全部都是走了私賬。你們先說說,樂平侯府給我什麼?”
王氏目光躲閃,說不下去,她自己這些年用得習慣還真沒考慮過占了錢氏多少銀錢。
倒是老夫人陰陽怪氣了一句,“你娘就是個商戶女,能嫁到我們府上都是她三輩子修來的福氣,這些東西不過是她用來討好我們……”
“老夫人!”王氏立即打斷她的話。
不過這已經來不及,虞念清已經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原本她以為自己在聽到這麼侮辱人的話之後,會覺得難過,但實際上她隻覺得釋然。
原來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過將他們的二房當做家人,反而高高在上,理所當然享受著二房帶來的利益。
“也成,是我們低人一等。我們這般低賤,拿出來的錢都是低賤的,你們又怎麼能看得上。”虞念清輕笑,看著樂平侯和王氏,“旁的也不說了,大堂哥和二堂哥成親時兩萬兩銀子還是請侯爺和夫人儘快還給我們吧。旁人家操持一場婚宴至多不過三四千兩,這兩萬兩都能將聘禮包圓了,這怎麼都不該是我母親拿錢。”
樂平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王氏目光躲閃。
“三天,隻有三天時間。”虞念清認真說:“若是三天之後,我見不到這兩萬兩銀子,我便和母親直接搬出去。侄女嘴笨,不知道什麼該說或者是不該說,要是外麵有些不好聽的傳聞,你們可千萬要的擔待一點。”
三個人麵色鐵青,看向虞念清的目光中有種刻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