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的。”她回話。
她也是怕在大夫上麵出問題,因此給錢氏治療的大夫前前後後換了幾個,應該不存在幾個大夫同時出問題的可能。
“所以我說他們都是庸醫,明明是中毒,卻被當成了體質虛弱來調養,這不是庸醫是什麼。”何大夫語氣憤然,“就是因為這些所謂有名氣的人,在外麵敗壞了我們大夫的名聲。”
何大夫仍舊在罵罵咧咧,她卻迅速抓到一個重點,“您是說我母親中毒了是嗎?”
“嗯,而且已經有很長時間,最起碼是半年往上。如果這個病一早發現沒什麼,現在毒素已經侵入到五臟六腑中。”何大夫將自己的藥箱搬了過來,開始在裡麵找銀針,“現在我隻有五分把握,能徹底將這種毒去了,可要試試看?”
“若是解除不了呢?”
“那就看老天爺願意給多少的命。”
虞念清隻覺得有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連哭都沒有辦法哭出來。她不敢去想,若是母親真的有個意外,她該要怎麼辦。
她原本就什麼都不剩了啊。
嘴唇上下翕動,她看著正在昏迷當中的錢氏,朝著何大夫行了一個禮,“那就請您多費心了。”
何大夫倒是沒有再冷嘲熱諷,讓不相乾的人先去外麵等著。
她就守在門口的位置,整個人如同枯木一般,被一下子抽去所有的精氣神,狀態十分差。仿佛再出現一點風吹草動,整個人都會被直接壓垮。
梁知舟讓她先回去休息一下,勸說了幾次之後見沒有什麼用,也陪著她在外麵等著。
也就是在這種時候,他們才感覺時間是有重量的,一分一秒加載在每個人的身上,讓每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重。
一直等到了第二日清晨,木門響起“吱呀”一聲,何大夫才滿臉倦容地從裡麵走了出來。
“已經沒事了,不過後麵還要精細養著,最好要調養半年時間。”他說著就往外麵走,“我要回去好好睡一會,等我醒了之後,再將方子送過來。”
籠罩在所有人頭上的陰霾一下子散開了。
小滿歡喜地過來,“姑娘,大夫說夫人已經沒事了。”
“嗯。”虞念清想要說話,眼淚卻下來了。
她想著這麼高興的日子哭出來不吉利,便用手去擦,可怎麼擦都擦不乾淨。情緒就一下子繃不住,她捂著自己的臉哭了出來,又是歡喜又是難受。
就算之前她表現得再怎麼鎮定,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十五年華的姑娘,是第一次這麼直白地直麵生死。
小滿手粗無措,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
梁知舟讓她們先下去將小廚房安頓好,做一點容易克化的食物送上來。
等屋裡沒了人之後,他才坐到小姑娘身邊,將帕子遞了過去,“何大夫醫術不錯,他說沒事就一定沒事。後麵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樂平侯那邊失火的後續還要處理,還要理清到底是誰給你母親下的毒。”
並且他們馬上要啟程前往幽州,若是不講事情解決了,便會後患無窮。
虞念清恢複了幾分理智,也明白過來這還不到自己鬆氣的時候。那怕是現在生活這樣苦了,她還是要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