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臉,指著錢氏道:“大人,我這妯娌出身商戶,本就是巧言令色之輩,請大人不要聽信她的一麵之詞。”
王氏穿了一件深紫色繡著金色祥雲紋的衣裙,頭上配飾紛繁,此刻目光如炬地說話,看不出一點兒心虛。
這副鎮定卻讓方明正有些不悅,他按下這股不悅,將錢氏交上來的證據都擺到王氏麵前,還傳喚了幾個證人。
王氏是完全沒有想到錢氏會報官,所以很多證據都來不及抹去。現在一樁樁一件件擺在自己麵前,她整張臉都變得蒼白,接著便覺得頭暈目眩,現在才生出一種恐懼來。
“這些罪名你是認還是不認!”方正明喝到。
認了之後說不定還會有牢獄之災,還要遭受彆人的指指點點,這還不如乾脆將她直接殺了。倘若事情傳了出去,她的兒女們在外麵要怎麼做人!
王氏雙腿如篩子一般打顫,哆嗦著擠出幾個字來,“我不認,我沒有想過要害她的……對了,我沒有想過要害她的!都是……都是老夫人。”
她眼裡迸發出一股亮光,如同抓住了最後一點希望,“這都是老夫人讓我這麼做的,我就隻是個做兒媳的,哪裡敢不聽她的話。”
方正明心裡懷疑是王氏在給自己找替死鬼,麵上不顯露。因為現在天色很晚,隻能等明天再審理。他便讓人將王氏壓下去,準備改日再進行審理。
不過這事也確實難辦,不管是那一方都是有品階的貴婦人,真要是確定了怎麼量刑又是一個問題。他收拾收回了卷宗,正苦惱地朝著議事房走去,意外發現屋子裡已經坐了一個人。
來人眉目俊朗,半靠在椅子上,分明沒有任何動作,卻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方明正心神一凜,不知道這位爺今日怎麼來了這裡,還是恭恭敬敬打了聲招呼,“世子爺。”
“嗯。”梁知舟點了點頭,手指抵著椅子上的扶手,緩聲開口,“我聽說樂平侯府的案子最後交給你了,是嗎?”
“是。”方明正心裡生出了幾分警惕之心,以為他是來為樂平侯府的人撐腰,便直接拒絕說:“世子爺若是過來要個人情,替樂平侯夫人開脫的話,就不必再說了。”
“誰說我是帶過來求情的。”梁知舟站了起來,斯條慢理地笑了起來,目光卻很是冷淡,“我不過是來提醒大人,若是這個案子難以決斷,不如上報給聖上,讓聖上決斷。”
報給聖上?那便是要鬨大了,那樂平侯夫人還能有半分掩麵,就是樂平侯府也會的成為京城的笑柄。
方明正憨厚的臉上露出遲疑,“這樣做怕是不好吧。”
“我倒是不知道有什麼不好的。”梁知舟望向他,頗有深意地提了一句,“方大人總不想,因為這一個小案子,失了前程是嗎?”
方明正隻覺得有一股涼意從背後竄,他虛擦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汗,就看見男人朝著他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往上遞給折子而已,這事便交給大人了。”
一時間,他覺得肩上猶如千金之重,最後還是點點頭,“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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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當堂反水咬了一口老夫人,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