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便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三天之後,一封書信送到樊應行的桌子上。
他們一行人在幽州逗留了快兩個月的時間,幾乎是數著指頭到了六月。
六月間天氣十分炎熱,稍微在外麵走動一圈,身上便直接濕了一層。虞念清苦夏,除了有幾次跟著梁知舟一起去野鹿林那邊看看情況之外,其餘時間都很少出去。
不過她發現最近在他們住的院子外麵,突然多了不少巡邏的捕頭。每個捕頭腰間都彆著長刀,看起來很有威懾力。想來應當是陶玉阜也察覺出不對勁,準備苗頭一不對,直接來個下手為強。
幽州的情況越發膠著,似乎一顆火星蹦落下來,就會瞬間燃起熊熊火焰。
梁知舟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她本能感覺到一種焦慮。
某天傍晚,梁知舟忽然回來一趟,讓她去書房說話。
“已經確定人在什麼位置了,晚上我就帶著人過去一趟。你約束院裡的人,外麵發生任何事情,都當做不知道,不要出去。”他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一把短匕首,放到桌麵上,“這個你用來防身。”
虞念清將匕首拿了起來,卻比想象中要輕了很多,拔開之後裡麵的刀刃泛著一種駭人的冷光。她的手本能地抖動了兩下,而後便將匕首牢牢住在手中,問:“情況這麼嚴重嗎?”
“也不是,我已經調了一批人來幽州,控製住場麵沒什麼問題。現在怕的就是,陶玉阜會突然狗急跳牆。梁一會留下來,外麵也有保護你們的人手。”
說到這裡,他忽然就停了下來,去握住她的手。
屋子裡放了冰鑒,她的指尖也多了幾分涼意,還有輕微的顫抖。他將掌心貼上她的,垂下眼眸看向麵前的女子。
這幾日他在豐寧城內和野鹿林那邊來回奔波,臉上有幾分憔悴之色,胡茬也往外冒了一圈。可這些也絲毫不影響他相貌上的優越,鳳眼半垂時,眼下落了一層陰影,“害怕嗎?”
“不怕。”虞念清抿唇,心裡明白,呆在這裡要安全很多。
相比較而言,她而更加擔心梁知舟的情況。陶玉阜把控幽州這麼多年,幾任巡查都在幽州地界上出了事,其能量絕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她其實有些怕的,怕那次夢裡的場景會變成現實,怕梁知舟會出意外受傷。
可現在所有無用的關心,在這時候都會成為一種累贅。她隻能將那些擔憂都壓下去,努力讓自己笑出來,“你要多加小心,我……我等你回來。”
她笑起來時眼睛彎有一個好看的弧度,濕亮的眸子覆著一層叫做擔憂的東西,卻努力想要讓他放心。
梁知舟覺得心頭某個角落塌陷下去,忍不住上前抱了抱她。
“等我回來。”他抵著她的額頭,如是說。
然後他便直接轉身,朝著外麵走去,身形挺拔,如同一柄鋒利的刀刃。
她一路走到了門邊,半靠著門框,看到最終消失不見之後,才慢慢轉身進去,一個人呆坐在堂前,回不過神來。
盈月送來晚膳,讓她多少吃一些下去。
她打起精神來,勉強用了一點粥又讓盈月將晚膳端下去,並讓盈月和底下的人說讓所有人都不允許外出。
盈月見她神情嚴肅,也沒有敢多問什麼,點了點頭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