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麼麻煩,我直接住在前院的書房就好。”梁知舟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
他轉動手中的信箋,將信箋握入手中,不經意問起另一件事,“應該過不了一段時間,你父親就要回京述職,到時候你跟著一起回去?”
這是她打算好的。
她跟著虞平生一起回去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可她被這麼一問,忽然就有點心虛起來,有種將人利用乾淨之就立馬走人的愧疚感。
她一時頓住,不知道怎麼開口。
“嗬。”男人笑了一聲,看向她意味不明。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生出來的勇氣,踮起腳尖準備朝著男人的側臉親過去。但梁知舟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動作,本能地朝著她看過去。
兩個人的唇就輕輕碰到一起,一瞬之後又再次分開,類似於春日裡滿綠的楊柳尖兒在微風吹拂之下輕輕掠過水麵。
她有些意外,還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攥緊了細長的手指。
再想要離開時,便已經被人攬住了後腰,抵在牆邊親了下來。
他的身上的氣息很好聞,類似於陽光曬過的草木的香氣,動作也與性子不相符,輕柔而緩慢。
那種感覺就像是泡在溫泉水當中,四肢舒展之後就是層層的酥麻的癢意。那種癢意流遍全身,帶著血液一起沸騰,最後在心臟交彙,一下下擂動心鼓。
她的耳邊就全是心跳聲。
原本她以為的夢境中發生的那些就足夠讓人麵紅耳赤,可現實遠不止這麼些。她胡亂想著,就聽見男人帶有磁性的聲音,“專心一些。”
可怎樣才算是專心呢?
她沒想明白,就被男人蒙上了眼睛,被含著一遍遍親吻。
分開時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理智漸漸回籠,又覺得兩個人不該這麼做。可做都做了,倒是沒了再提及的必要。
她這麼提醒自己,隻是低下頭時,耳邊都是一片粉色。
梁知舟對著粉色親了下去,聲音裡都透著一股愉悅,“就算回了京城,也要記得想我。”
“我才不會。”虞念清咬唇說,說著提著裙邊就直接走了。
走時,她還聽到男人沉沉的笑聲,耳朵就更燙了。
——
陶玉阜被緝拿之後,後麵還有許多要處理的事情,例如說緝拿同黨、安置難民等。此外,雖然上了折子去京城,但是在皇上派人下來之前,梁知舟還要負責處理幽州日常的政務,忙到回來的時間都比較少。
且陶玉阜這件事情極為惡劣,牽扯甚廣。
原來幽州境內不止有一個銀礦,在距離野鹿林不遠處的一條長河中,發現了一處銅礦。陶玉阜拿了朝廷批下來冶煉銀礦的火耗,另起一個爐灶鑄造假的通口錢。而被他抓來的那些人,正是用來開采銅礦,派了專門的人把手。
如果上麵來了檢查的人,他就將這些人全都關到千仞山的地洞中去。這個地洞是人工挖的,埋了穿通的竹筒保證裡麵的空氣流通。此外裡麵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狹窄潮濕,整日見不到丁點光亮。
有些人在這地洞中染上了病,熬過來地麻木活下去,熬不過來的便會被看守的人帶走,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些人被救出來時,眼裡已經沒了一點亮光,似乎再等著他們分配任務,然後繼續勞作獲取一點點糧食和活下去的希望。
在侍衛說“你們自由了,可以回家了”,他們能很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