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道不明的絕望,讓她忍不住去尋求更多。
如附骨髓。
她每次都忍不住想,是自己天生便是這種喜淫的身子,還是對梁知舟一個人特殊?
從來沒有人教過她這些。
娘親或是嬤嬤也就是告訴她,作為一個姑娘家一定要矜持,要有世家小姐的氣度。若是隨意被人哄了去,那都是要被人在背後戳著脊梁骨議論的。比方說楚清清和梁景明私會,楚清清在背後被多少人罵著不檢點。而對於梁景明而言,這就隻是多了一樁風流韻事的談資。
她現在做的事和楚清清做的有什麼分彆?而楚清清和梁景明之間勉強還算是有感情,她和梁知舟之間又算什麼?要知道她和他沒有見過幾麵時,她就已經做過那種巫山雲雨的夢。
之前她不去細想,所有的意外都推著她往前走,於是便強撐著告訴自己沒有關係。可現在危機暫時接觸之後,她在意起來。
她眸子附上了一層水光,看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揪著男人的肩膀,執著想要一個答案,“一定發生過什麼是不是?我是不是……是不是原本喜歡過你?”
她寧願自己喜歡梁知舟。
她喜歡過他嗎?若是說不喜歡,上輩子她願意同他一次次纏綿,她喜歡抱著他一遍遍叫他的名字。但要是說喜歡的話,也不大能談得上,最後她渾身是血地躺倒在他懷裡時,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忘了她好好活下去。
但他也寧願她是喜歡的,就算上輩子不是喜歡,那這輩子也會是。
他眼眸深黑,透著幾分旁人看不懂的難過,細細密密去親吻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說道:“是發生過一些事情,不過都不是什麼好的,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吧。”
“不過,你倒是可以在此刻,開始試著喜歡我。”
喜歡還能試著喜歡嗎?以前不好的事到底是什麼?
她不明白,想要問更多的時候,便陷入到更多的吻觸當中,暈暈乎乎問不出來。她後來是被梁知舟抱了回去,臨睡之前她迷迷糊糊地在想,早知道一開始問梁知舟喜不喜歡她就好了。
第二日離開時,梁知舟是送她上了馬車。
虞念清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多少有點兒抗拒現在和他碰麵,也就沒有打一聲招呼。
梁知舟握住車門邊框,看了她一會,才說,“我很快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好,最遲在八月底就能回來。”
現在是六月底,錢氏從江南回來大概也是在八月底九月初的樣子。
她看向梁知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有這個原因在裡麵,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馬車緩慢行駛,早上街道還沒有什麼人,她能夠清楚聽到車輪壓在青石板上的聲音。這聲音代表著她在幽州這短暫的時光結束了,但是生活還是有了些不同的地方。
至於什麼不同,她一時說不大上來。
想了想,她還是悄悄將車簾掀開一條縫,朝著後麵望過去。
梁知舟人就站在門口的位置。
他肩寬腿長,穿著一身鬆石色長袍,身上多了幾分矜貴的氣質,高高在上不容人侵犯。隻是在觸及到她望過來當目光時,眉目瞬間柔和下來。
初晨的光線落在他的臉上、肩膀上,一貫淩厲的線條被光暈染得多了幾分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