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遲,半夢半醒中隻覺得有人在床邊躺了下來。
她被驚出一身冷汗,差點溢出來的尖叫聲被淹沒在一個吻中。
那個吻有些急切,但並不粗暴,反而像是在確定什麼一寸寸探尋過去,然後輾轉深入,尋求更多。她本就是在臨睡前,身上使不出一點力氣,隻能任由人慢慢親吻。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像是覆蓋著一層螞蟻在細細密密啃噬,不疼,但是泛著一種酥麻。那種酥麻似乎會傳染,沿著血液流動,肩頸後背甚至膝蓋處。
整個人都像是一塊散發著甜香味桃酥,稍微碰一下便顫顫地褪去外麵的一層粉末。
她按住握著在自己身前的手,黑夜中臉上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氣急地阻止,“梁知舟!”
她的聲音有點兒軟,聽起來兒有點像是在撒嬌,沒有一點兒威懾力。
男人悶笑一聲,氣息不穩,“嗯?”
她覺得他是在明知故問,有點兒生氣,想要將他的手直接拖走。她這舉動有點突然,男人也沒有料到,力道沒有絲毫的放鬆。
反倒有些像是她拖著他的手在……
她緊緊握著他的手腕,咬著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微光透過紗帳塗抹進來,隻隱隱看得清一個人形。就在這種微光當中,她的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上麵像是蒙著一層水霧,霧蒙蒙地透著一種茫然和故作鎮定之下的恐懼。
梁知舟將自己的手下移,攬著她的月要,聲音暗啞,“閉上眼睛。”
現在是早秋,但是和夏天沒有多少分彆,穿著的衣服都比較單薄。
透過單薄的衣服,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和緊繃的肌肉,滾燙的,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狼。
這樣的梁知舟莫名讓她感覺到一絲威脅,她喉間發澀,下意識抿了抿唇便看見男人再次吻了上來。
呼吸變重,能聽到明顯的吞咽聲。
她覺得自己應該要閉上眼睛,可不知怎麼就傻愣愣地看著他。她能看見他英挺的眉、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瞧著冷戾的臉上染上了一些穀欠色,沒有那麼不近人情,甚至在輾轉間她的鼻尖還能碰見他的。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腦子裡晃過一個念頭。
梁知舟很喜歡很喜歡她。
荒唐而又不違和。
接著她的眼前一黑,隻能感覺到男人溫熱的掌心。
“不要這麼看著我。”他說著,還在她的唇上啄吻兩下,又加深了這個吻。
時間一下子就變得好慢好慢,慢到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身上的丁點兒變化。
她似乎能聽到衣服摩擦的簌簌聲,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身上皮膚舒展的感覺,能聞到他身上被熱氣暈開的一種好聞的氣息。
然後身體不斷下墜,下墜,卻在某一個時刻被緊緊拉住。
她被迫轉過身去,然後男人便從後麵抱了上來。
身體的變化極為實誠,她後背都是僵直的。
“我原以為我隻是想你,但是沒想到會這麼想你。”他的聲音沉沉,在黑夜之中有種彆樣的誘惑力。
可這算是哪門子想?更有些像是見色起意。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虞念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