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錢氏上來拉著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打量女兒。
一個人成親之後過得好不好,從臉色上就可以看出。
虞念清因為是新婦,穿了一身顏色鮮亮的衣裳,首飾也是以金飾為主,整個人都顯得光彩照人。
“我們在府上也沒有事,就過來早一點。”虞念清同各位長輩問好,這才坐下來。
錢氏有許多問題想要問,隻是當著眾人的麵不好意思開口。等回了房間之後,她才問女兒在鎮國公府怎麼樣,楊氏由沒有為難?
她受過婆媳不合的苦頭,尤其楊氏的心眼如同針尖一般大小,她就更擔心楊氏會為難女兒。
虞念清知道她擔憂什麼,“一切都挺好的,院子裡的人都認得差不多了。鎮國公基本不在府上,至於其他人,現在還沒有碰過麵。”
這沒碰過麵,就是第二天新婦見親眷時,楊氏和梁景明夫婦都不在。
這也算是鎮國公的一個態度,並不要求虞念清將楊氏當做正經婆母對待。
錢氏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叮囑,“即使這樣,有些麵子情還是要做到,免得落了口舌。有時候,外麵的流言蜚語比刀劍可怕多了。”
“我知道,不過她要是真的敢做什麼小動作的話,我也不會忍著。”虞念清安慰娘親。
兩個人聊了一會家常。
錢氏突然提了一句錢家人要離開的事,“你大舅來京城也有一段時間,江南那邊的生意還是丟不開手。等再過上幾日,他們就動身回去,我準備讓笠彬那孩子留下來。”
“不是微聲嗎?”她還有點意外。
錢微聲正好到了要說親的年紀,她之前一直以為舅舅將表妹帶過來,是想要為她在京城中尋一門親事。
“其實原本是都要回去的,你大舅將幾個孩子帶過來就是讓他們見見世麵。不過我和爹覺得,笠彬那孩子既然想走科舉的話,留在京城還是要好點。”
一來是因為虞平生手裡有去的國子監的名額,可是直接送錢笠彬去讀書,就算學問上有困惑,也可以直接問虞平生。再來就是錢氏自己的私心,留一個子侄在京城,她和娘家的關係也會緊密一點。
虞念清覺得這樣也好。
現在她出嫁,哥哥虞元意仍舊沒有一點下落,虞家隻有爹爹和娘親住著,多少有點冷清。錢笠彬過來的話,娘親也算是有要忙碌的事情,沒有那麼多時間想其他的事。
到了中午,因為人少的緣故,並沒有分桌,大家都是坐在一起用飯。
錢笠揚還為了前兩天接親的時候沒有灌到梁知舟的酒遺憾,開飯沒有多久,就舉著酒杯朝著梁知舟說:“妹夫,我敬你一杯。”
梁知舟也沒有拒絕,給自己倒滿酒之後,一飲而儘。
錢笠揚的眼神瞬間有點不一樣,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和梁知舟喝起酒來。
他跟著錢家大舅走南闖北做生意,可以說得上是海量,自認為旁的方麵可能比不過他這位氣勢駭人的妹夫,但是酒量必然可能差。
他到了京城之後,曾和梁知舟相處過一段時間,對梁知舟的印象意外不錯。還曾私下裡和自己的爹娘說過,自己的這位表妹夫雖然身份地位高一點,但也不是那麼難以相處的人。
他又存了想要替虞念清撐撐麵子的心思,態度就更加放鬆,張羅著:“來,我們再喝一杯。”
錢氏眉心一跳,原本想要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梁知舟也沒有拒絕,和錢笠揚一杯杯喝了起來。
直接把錢笠揚喝到懷疑人生,讓錢笠揚原本的的自信變成了喝醉了之後的迷迷瞪瞪,他卻仍舊像沒事人一般。
錢家大舅一開始不想摻和小輩之間的事,旁觀到後來也存了幾分比試的心思,同梁知舟喝了兩杯。
最後,梁知舟身形筆直,目光清明地坐在原地,而錢笠揚都已經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錢家大舅雖然沒有被喝倒,可也是滿臉通紅,左搖右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