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鳴公主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小梨渦來,“是不是覺得在這兒自在很多,有的時候我更願意和這些花花草草的相處。畢竟隻有看花花草草的時候,我才不用費什麼心思。”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虞念清下意識朝著四周望過去,見大多數的人都拿著魚餌在喂魚時,才再看向鸞鳴公主。
這話當真是能和她一個外人說的?
虞念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我隻是單純覺得這裡風景很好,想必是花了一番心思。”
“自然的,母後喜歡荷花,父皇便招了大批花匠進宮專門打理。”鸞鳴公主在說這件事時,瞧不出任何的喜悅之情,眼尾甚至還藏著一絲不耐煩。
現在的皇後雖然不是皇上的原配,但是聽說帝後極為恩愛,而鸞鳴公主的態度實在是奇怪。
這種深宮中的秘密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虞念清裝作自己沒聽見,沒給出丁點兒反應。
鸞鳴公主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似乎覺得她這樣沒什麼意思,百無聊賴地接過宮女手中的魚餌,“走吧,我們也去喂喂魚。”
因為鸞鳴公主和她的加入,場麵一下子又活絡起來。
而走在最後麵的太子妃則是逐漸攥緊了自己的手,低著頭將眼裡的怨恨藏起。
太子妃一直以未來的皇後自居,因為身份高貴,處處受人追捧,在任何地方都沒有被冷落過。
可幽州的事傳回來之後,她的腿一下子就軟了,甚至頭一次指著太子的鼻子罵:“那是皇上,是天子,你怎麼敢推他在前麵擋著。”
而那個在人前習慣了拿腔作調的男人白著一張臉,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發,不停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一刻,她徹底死心了。一個儲君窩囊成這樣,還指望他能成什麼大事。
但她還有孩子,就算這個男人死了,她和孩還要好好活下去。所以這段時間,她費勁心機地抱著孩子討好父皇,討好皇後,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
“拜高踩低”這四個字,在宮裡無比實際。
想當初梁虞氏見了她,乖乖站在下方等她說話。現在情況完全反轉過,梁虞氏成了受追捧的那個,而她隻是一個會隨時跟著被廢除的太子妃。
這種極度不平衡之下,她內心不由地生出一股怨恨,甚至想要是當初梁虞氏沒有帶著侍衛趕到,那麼……
那麼,她今日才應該是被眾星拱月的那一位。
這種不甘心驅使著她不斷地往前走,混入到人群當中。
可能是因為說話的人太多,聲音嘈雜直接將魚都嚇跑了不少。鸞鳴公主便提議說去橋上看看,天氣太熱魚兒說不準都躲到橋洞底下躲陰。
眾人往橋上走時,不知道是誰驚呼一聲,“這裡有蛇。”
尖叫聲一出來,所有人的後背直接一麻,低頭往下看時候,確實看到一條黑影穿梭而行,往人群裡鑽。
眾人四下逃散。
鸞鳴公主倒是還記得拉了身邊的虞念清一把,帶著她往後麵躲去。
正在她轉過身朝著橋上走時,她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將她往前麵猛然一推,直直朝著護欄栽過去。
當初為了更近距離地欣賞到荷花,特意將橋上兩邊的護欄修得很低。虞念清站在離鸞鳴公主最近的位置,下意識拽住她。
但是那股力道太大,鸞鳴公主撞上護欄之後,整個人便往河裡一翻,隻聽見“噗通”一聲人就直接掉下去了。
變故是突然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