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死過一回了,我怕什麼。隻是你呢,父皇放過你一回,難不成還會放過你第二回 ?”
“真是賤人!”太子罵了一聲,抬起腳直接將她踹了出去。
殿前便是一段很高的台階,鸞鳴公主站在台階的邊緣直接滾落下去。
“公主!”裴珺一分神,便被一刀劃中了手臂,頓時鮮血直湧。
他麵色一冷,絲毫不顧及手臂上的傷,手執長劍直直地朝著太子刺了過去。
劍尖在太子麵前三寸的地方停住。
另一把長劍直接從裴珺的腰部穿了過去,接著就從後冒出幾個帶兵的侍衛一把將他按倒。
鸞鳴公主的表情終於變了,她用手撐著地麵,高聲喝止,“放了他!”
說完之後,自己猛然吐出一口血。
太子見她這樣,突然笑了。他一步一步走下去,俯身看向鸞鳴,聲音如同毒蛇滲出來的液體,黏膩惡心又能置人於死地,“我想起來了,是上次阻我的侍衛?你的小情人?”
“你以為誰都同你一般下作?”
剛剛的一腳著實不輕,她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移了位置。她索性直接坐到了地上,起了說話的心思。
“我有時候覺得你還挺可憐的。”
“我?可憐?”太子仰麵大笑,笑了好一陣,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而在俯身時,他的臉色陰沉下來,劍尖指著鸞鳴的額頭,“我自出身便是最為尊貴的太子,我又可憐什麼?”
“一個注定被廢的太子,一個被剪去所有羽翼的太子,你說你可憐什麼。”鸞鳴喘息了幾聲,知道男人的痛處在哪裡,就說得更加暢快了,“你總說是我母後害了先皇後,說是我們全部人都對不住你。但是你當真不明白?”
“你看看你,從頭到尾就是個懦夫,那麼容易就想明白的問題,偏偏裝了糊塗。”
太子一直用先皇後的死對她的母後多加苛責,小時候就哭著和皇上說,怕她的母親生出一個弟弟來。那個站在高位的人這時候倒是裝起了神情,許諾他的位置永遠都不會動搖。於是她的母後貴為一國之後,看著底下妃子的孩子接連出生,自己則是在不易生育的年紀被允許有了她。
她有時候甚至惡毒地想,她的父皇是不是希望過她的母後在生產時一屍兩命。
這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
而太子真的在乎先皇後嗎?他不在乎,他隻在乎自己坐著的位置,不然這麼多年也不會揣著明白裝糊塗。
偏偏就是個沒本事的人,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勾心鬥角和爭寵中。
鸞鳴公主瞥了一眼後麵。
裴珺被人反剪住雙手跪倒在地,渾身染著血,眼眶突出死死地朝著這邊看。見她看過來,他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不要再激怒太子了。
她倏得笑了,笑容和多年前從雪地裡跟著他身後一步一步走回去的小姑娘一模一樣。
“你父皇殺了你母後,還將你當成鎮壓南方世家的棋子養了多年,誰愛過你呢,誰在乎過你呢?你說你可憐不可憐。”
最後一層遮羞布被毫不留情扯下,太子有一種被人扒光了去遊行的羞恥感。
憤怒直接衝上頭頂,每一根頭發絲都在冒著火氣。
他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朝著鸞鳴公主劈了下去。
同時在空中射過來一隻利箭,直接射中了他的手臂,他手中握著的長劍就失去了原來的方向,擦著女子的臉頰砍中了肩膀。
站在遠處的謝格義仍舊沒有放下手中的弓,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