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邊,他正好看見女子倚靠在窗邊看書。
窗外是一片遼闊的天,晚霞映照下來,將她的輪廓都勾出一層金粉色,越發顯現出五官的優越來。聽到動靜,她本能地回過頭朝著後麵看,清冷冷的眼眸中帶著些錯愕,而飛舞的發絲似乎都浸透在這濃墨重彩的晚霞中,畫麵美到不可思議。
他往前走了幾步,又看見女子臉上還未消退的紅腫,心裡的不甘心和埋怨便翻湧起來。她到底是多麼不願意留在自己身邊,才會用這樣的手段?
“你怎麼過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裡一切東西都是屬於我的。”
男人的聲音有些尖銳,聽起來有幾分陰陽怪氣。
虞念清心裡打了個突突,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果然,就看見男人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抬起她的下頜。
男人力道極大,她便覺得一股生疼傳來,被逼出眼淚來。
他卻毫不在意,俯身聲音輕慢,“就連你也是屬於我的,所以你就算用了花生粉又怎麼樣?”
女子因為這句話才突然變了臉色,眼眸深處裡閃過一絲驚慌,眼眸裡浮著一層碎金。
他的心中就暢快幾分,收回手在她旁邊坐下,“現在還想著替梁知舟守節?可是上輩子我們才是真夫妻,早就有了魚水之歡,又有什麼意思?”
虞念清第一反應便是,梁景明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直接瘋了吧,這種前世今生的話也能說得出口。
“哦,你恐怕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吧。也是,這樣的機遇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憤怒在頭腦中縈繞,他氣極反倒是笑了出來,“彆用這樣的眼神瞧著我,我若是沒有重活一世,怎麼能提前和厲王聯係上,又怎麼早早知道太子反叛的消息,難不成還真的靠鎮國公府那點不入流的扶持?”
這個秘密壓在梁景明的心中很久,如今說出來他反倒是暢快很多,且根本不怕女子會傳出去。在他看來,虞念清不過是被自己鎖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是隻供給他一個人把玩的鳥兒。
“你父親當初在幽州失蹤,你們找到時他應當還是安全的吧,上輩子沒有人營救他仍舊平平安安回來。樂平侯府也沒有分家,你父親回來之後,就讓我們成親。”
說著,他不知道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有些惡意地笑了起來,“不過我那個好哥哥倒是一直喜歡你,我們成親那日,他隱在人群中一直從樂平侯府走到了鎮國公府,然後離開了。”
虞念清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這不就是她夢裡的故事嗎,怎麼會和他說得一模一樣?
手指都蜷縮在一起,她心裡亂糟糟,如同一片經曆過海嘯之後的廢墟現場,而男人在繼續說話。
男人說他們婚後有多麼多麼恩愛,兩個人一同做了那些事。在故事中,他是一位極為體貼的夫君,溫柔知禮,前途坦蕩人人稱讚。
可是有一點,若是真的有前世,若是他們當真是恩愛夫婦,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天生體弱需要一直調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親密行為。
梁景明說謊了,他們從來沒有恩愛過,那怕是現在,他最愛的人也從來不是她。
梁景明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話早就已經被戳穿了,還在絮絮叨叨念著,最後拉著女子的手。
“梁知舟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自信,沒有任何經驗也敢掛帥出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外麵的天暗了下來,微亮中男人的眸子深黑,有一種讓人心驚的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