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得反反複複, 心力交瘁, 然後又?在她最脆弱和快要崩潰的時候翩然而降。
就好像他現在問:“你在期待什?麼?”就分?明是在刺激她, 想要逼她說出他想要她說的話一樣。
但這樣真的好累,太累了。
純粹的心累。
即使她對?他的好感有那麼多,卻還是很難像永動機一樣保持熱忱。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阻力和矛盾都依然存在, 大?概率永遠都不會消失。
她原本還以為早上時梁沉景說那麼多,是有想要原諒她的意思。但現在看來純粹是自己想多了。
對?方?那樣做可能隻是為了解釋清楚,給這段感情?畫上一個看起來不是那麼潦草的句號吧。
孟雪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剛才喝的酒此刻就好像有些上了頭。腦袋裡麵七晃八晃, 仿佛下一秒就會天旋地轉似的。
直到好不容易穩定下來, 她才繞過桌子走到梁沉景那邊。
可能真的是酒壯慫人膽。
她走到梁沉景身前,抬起頭看著他。對?方?見她過來, 也微微轉過了身對?著她。
孟雪半仰起頭看他的臉。男人精致的五官在旁邊燭火的映照下變得更加深刻立體。那雙眼睛瞳仁漆深,讓人看不清情?緒, 卻又?顯得明亮而專注。
心口?某處好像不自覺動了動。但一想到兩人已?經分?手,今晚或許是最後一晚,又?隱隱刺痛了下。
此時酒精的作用已?逐漸逐漸上了頭。
孟雪覺得自己頭暈暈的,腦袋也暈暈的,但思維卻意外清醒。
她伸手過去,指尖觸碰到男人的衣服上。兩個人此時已?近得不能再?近,幾乎要貼上。梁沉景卻隻是低頭看著她,站在原地未動,任她如何如何。
孟雪緊張,藏在袖管裡的兩隻手不自覺握成?拳。
她踮起腳尖,兩隻手扒著梁沉景的胳膊,努力將自己湊到跟他同齊的位置,閉上眼親了對?方?一下。
一片黑暗中,唇上傳來柔軟的溫潤,帶著一點點伏特加的酒氣,卻並不讓人反感。
她也不管梁沉景怎麼想了。隻覺得有些放不開,乾脆又?親了兩下,而後才依依不舍地落回到自己的位置。
“多親幾下,畢竟以後也親不到了。”她自言自語說。
梁沉景沒有回答,也沒有多餘額外的表現,就隻是低頭看著她。眉頭略微蹙了蹙,像是對?她的行為有些困惑,在思考某些事情?。
孟雪則是暈暈的,乾脆將腦袋靠在了他身上。
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喝多了,還是今天出門被風吹得感冒。總之整個人腦袋又?熱又?脹,腳踩的地麵也似乎時而平整時而傾斜。搞不好下一秒就要暈睡過去。
這時,梁沉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酒量這麼不好,以後就不要賭氣去喝了。”
“在家裡還好,出去了會很不安全?知道?麼?”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她頂嘴。
“少裝關心我了。”孟雪腦袋昏昏漲漲,但思維意外地還在運行。隻是聽?到梁沉景這麼說,她心裡忽然很難受,眼睛酸酸得想哭。
如果兩個人還在一起,梁沉景這樣說倒沒什?麼。她可能還會覺得他關心她。
但現在兩人已?經分?手而且也不會複合。梁沉景還是這樣說,就隻會讓她感覺心很痛。
這種突然的關心就很像是在發好人卡。
她眼睛酸著,但勉強還能忍住。
可惜梁沉景突然打斷了孟雪的思緒。他把著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扶正,然後用兩隻手捧起了她的臉。